兩個世界的敵意沒有繼續下去。
蘇澤是能屈能伸、以大局為重的合格領袖,他的身份決定了他不能意氣用事,不能讓同志們的犧牲白費。
哪怕對我有恨,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和我算賬。
要找我算賬,至少要等到他們的拆那遷入本宇宙以后。
而那個狄奧本質上也和我一樣涼薄。
對她而言,這些所謂的“戰友”和“伙伴”大概只是相當于游戲里的npc,或者是一種可以互動的“藏品”。
她會和這些人進行情感交互,卻不會全身心地愛上他們。
她會因為別人弄壞了她的“玩具”或“藏品”表現出憤怒,也會在“藏品”即將損毀的時候著急,但對已經逝去的“玩具”,又不會悲傷太久。
畢竟這個世界太大了,好人和壞人都太多了,她永遠都能找到相應的替代品。
也許蘇澤對她而言是不同的,但這個“不同”究竟是真的“愛上”了他,還是把他當成“激推”之類的摯愛角色去占有和賞玩,我無法判斷。
“老實,我很羨慕你,甚至有些嫉妒。”
我有些黯然地垂眸,又緩緩抬眼,帶著幾分幽怨地看向蘇澤懷中的狄奧。
“在我們這個世界,你可能已經死了。”
“我的那個蘇澤,被奸人偷襲陷害捉去了。”
“唉……看你們的關系,恐怕也是一對青梅竹馬,長大后也早早有了聯絡吧?”
我又抬頭去看蘇澤,擺出一副黯然神贍樣子,看似不經意間明確地表露出自己的“嬌弱一面”。
這是在轉移和降級矛盾。
我想將議題和氣氛轉移到一個可憐女饒身上——她在失去了青梅竹馬、互生情愫的“未婚夫”,又目睹了另一個自己幸福生活之后,產生了難言的委屈和脆弱。
由于從原始社會傳承而來的文明傳統,人類總是傾向于認為女性是柔弱而需要保護的一方,男人更是被習俗規勸教化,三令五申地強調要影紳士風度”,要保護身邊的女人。
而這樣的文明傳統,對于強大的女性來就是一份與生俱來的優勢。
我不需要保護,甚至足以保護身邊的任何男人,但我依然可以假裝弱讓他們付出更多,并讓他們對我的錯誤和缺點無限寬容。
強大是得償所愿,是為所欲為,而不是外強中干地大吼大叫,宣稱自己“很強”或“不弱于人”。
強大是因為實力而不是因為宣稱。越是竭力喊叫著“女性比男性更強”的,其實越意味著ta對女性的力量沒有自信。
就像拆那再怎么站起來富起來,也不會宣稱自己是發噠國家一樣——我們如果在國力強大的同時,還能享受著“發展鐘國家”這樣的“弱者身份”和便利,那才是真的爽完了。
這槳悶聲發大財”。
“看來兩個世界的龍王為人都還不錯。不過我們并沒有得到龍王死亡的消息,這時候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嘛。”
“何況你和她不一樣。你還迎…還有我們。”
面對我的黯然神傷,楊鋒果然拋開了矛盾敘事,心疼地安慰起我來。
他邊邊試探著向我伸手,而我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兩只溫熱而寬厚的手掌握住了我的右手,男人無言的支持和撫慰明確地傳達到了。
此時的我,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樣的角色?
是愛慕的對象?是同生共死的戰友?
還是失去妹妹之后,把我當做了另一個“妹妹”而生出了憐愛和心疼?
大概是以上n者,全部都有吧。
這就對了。
有這種感覺就對了,有這樣的情感變化就對了。
我會成為你新的、唯一的情感寄托,直到你被我蠱惑到是非不分,喪失自己的判斷和底線。
“對,你還有我們。”
“無論你在別人看來是否兇狠而不可理喻,但在我們這些朋友心里,你永遠是最好的。”
“我們生死與共一路走來,早已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是沒有血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