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哼!”
“哈哈哈哈哈!”
見到林染使出石狗面護體的“惡狗纏身”,我不驚反喜。
石狗面的產生本身是大范圍隨機性的事件,既不受地區人類精神活動的強弱影響,也不是因為圣帝主觀意志的選定。
故而石狗面的獲取,完全就只能靠各地教眾在當地隨機地發現。
而現在,雖然不明白“神彩”為什么可以虛空造物,但它竟然真的可以從虛無當中抽調圣帝的神力、指向性地制造出石狗面,這就已經很令我驚喜了。
換句話說,想招募林染“入伙”,本身就是我的謊言,是我為自己真實目的設下的掩護。
我根本不在乎是否有一個畫家將我的風姿記錄下來,因為我是不死之身、不老不死的在世真神,我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美艷的真身,實實在在地展現給所有人。
對于林染,我所需要的是在戰斗過程中,“神彩”產生出的大批石狗面。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視界”連續重拳出擊,極速的連打照顧到了“神彩”全身,假裝是在尋找石狗面護甲的薄弱點。
然而林染是控筆能力強大的老藝術家,她的替身也因此得到了精密度極高的操作性。
“神彩”雖是液態,卻始終能做到柔而有骨、凝而不散,它將借力、卸力的角度和時機都掌握得極好,讓“視界”找不到任何能用鈍勁擊散身形的破綻。
林染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知道她在思考如何反守為攻,從立于不敗之地的絕對防御,轉化為能傷到我的奇襲。
我也沉靜地盯著她,但我思考的是如何欺騙她制造出更多的石狗面。
想了片刻,我認為自己應該賣一個破綻。
石狗面是化人為犬的邪惡刑具,這一點是整個教派人盡皆知的。
石狗面數量不多,但每一個分壇都會至少配備一個,因為這東西不僅是“階梯之神”神秘力量的明證,也是不留痕跡地處理一些不該存在之人的法寶。
林染感化了姑蘇分壇,所以她絕對是知道石狗面妙用的。
她說石狗面是“正義力量”所化,極大可能是在麻痹我,讓我誤以為她不知道石狗面能將人變成狗。
當然,林染說的也不算錯,因為圣帝是熱愛人類的神明,祂的力量對人類來說自然可以算作是正義的。
然而也正是因為圣帝是仁善的,天堂文明才故意將祂的法力化作害人的恐怖刑具,讓祂無數次看到自己本應該造福蒼生的神力,被用來造畜。
這是一種殺人誅心的折磨,天堂文明的劊子手清晰地明白何種方式最能令圣帝感到痛苦。
而不管林染是否真的感受到了石狗面本質上是正義力量的顯化,都不會改變她明知石狗面可以“殺人”的事實。
只要我露出破綻,林染必然會利用那個機會給我戴上面具,將我“干掉”。
我被變成狗,也正好符合“不會殺我”的承諾,這很合理。
既然如此……
我裝作被林染犀利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抬起手臂遮住三點,邁起小碎步躲到前臺的柜臺后面,在里面尋找起蔽體的衣物。
與此同時,我的“視界”攻勢稍稍放緩,看起來就好像是因為我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導致替身的攻勢減弱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
因為我趁著自己身處柜臺后面,將腳下的那級階梯從建筑整體是分裂開來,從中截取下一小塊石塊,悄悄用腳趾甲“雕刻”起來。
我先用究極生物的超強肉體力量打磨石頭,將石塊大體上雕刻成面具的模樣。
最后再由“視界”發動“對樓梯上物體施加作用力”的能力,借助“視界”極致的精密動作性,把面具模型徹底雕刻成一比一還原、足夠以假亂真的石狗面形狀。
腳下的臺階已經被破壞,不能算作“操控樓梯”的媒介了,所以我需要再退后一步。
在我隨手用幾條毛巾系成抹胸穿好的瞬間,一枚石狗面破空而來,直逼我的面門。
那是被“神彩”將手臂化作巨型噴槍之后,全力爆發的、迅若雷霆的一擊。
我啞然失笑,只因此等威力的噴投不亞于足球運動員的大力抽射,那個石頭面具完全可以轟碎正常人的腦袋。
也就是說,即便不用石狗面“化人為犬”的能力,這次攻擊一樣可以將我打到常人意義上的重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