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旗鼓相當的對手才能提起人類的興致。
何況我也沒真的“落入下風”。
得到更多的石狗面，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遠比殺死一個老不死的林染更有意義。
“視界”爆發出可怖的全力防御，借助巨力揮舞起的拳頭速度更勝以往，似乎是在加倍數量石狗面的打擊下，不得不開始了最后的掙扎。
按照這個進度，我只要先露出疲態裝作勉力支撐，再一步步誘使“神彩”加大面具制造量，我至少可以在這一戰中收獲千枚石狗面！
但也就在我得意之時，一件恐怖的事情突然發生了。
我失去了對整個酒樓地域的“全知掌控”。
我依然能通過眼睛看到整個大廳的情況，卻無法通過替身能力掌握樓上地下的情況，更無法“透視”般看到被障礙物遮擋住的地方。
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就好像一個人的眼睛突然變成了高度近視，視覺依然存在，但卻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的替身能力是操控樓梯，感知全領域的能力也是基于此存在的。
這個能力突然消失，只能有一個原因——
樓梯地形被破壞了，至少是我和樓梯領域之間的聯系被徹底切斷了！
“果然如此，你的能力不只是暫停時間那么簡單。”
“你似乎可以通過雙腳感知大地的動向，從而對大片區域內的情況都了如指掌。”
“但這個能力卻又不是盲人那樣的觸覺聽覺代償，必須達成一定的條件才能觸發。”
“而現在看來——你的這項能力，必須依托于地面的平整，或者說完整性吧！”
林染適時開口，對我發起了心理攻勢。
看來是我剛剛在被切斷樓梯感知的瞬間，難以自制地流露出了震驚甚至是慌亂的神色，這一切的變化都被林染捕捉到了。
我的眼睛不瞎，究極生物般的身體更是有著遠超任何生物的感知力，自然馬上就找到了原因。
“神彩”在剛剛制造石狗面的時候，用手臂噴槍胡亂噴射著顏料，并且用這些顏料將我周身地面團團圍住，“畫地為牢”。
當“神彩”找到“視界”假裝反擊力度降低的機會時，它便發動了虛空造物的能力，將那一圈的地面石階改造成了石狗面。
周圍一圈的臺階都被破壞，對圓圈中心的我來說，階梯地形自然就不復存在。
外界依然是可供“視界”操控的領域，但只要我不跳出這個周圍臺階都被變成石狗面的圓圈，我就無法聯通到外面去，更無法感知和操控外界的樓梯。
林染居然還說我是通過雙腳感知大地什么的……
該死，這么離譜的猜想和試驗過程，為什么卻歪打正著，收獲了正確的戰果？
雖然我本身沒有用腳感知領域的能力，感知力也不依賴于地面“完整”，可林染的做法確實破壞了我百分之九十的感知力！
這種窩火又有些許慌亂的感覺，幾乎讓我在這一瞬間氣急敗壞，就連“視界”身上某幾道接近愈合的裂紋，都崩開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