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你從發現我開始,就對我產生殺意了對吧?”
“雖然同為究極生物,但你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任何心思都像少女懷春一樣無法隱匿。”
“不必緊張。我來并非是要傷害你,只是完成一個小小的承諾罷了。”
在我皺眉思索之際,卡茲已經淡笑著戳穿了我的想法。
的確,對我而言不受掌控、無法預料的東西,就該被消滅掉。
我的確下意識地就想殺他了。
可他為什么還是沒有對我產生殺意?
難道是因為閱歷太多、情緒掌控力極為夸張,所以他可以不發出殺意地戰斗嗎?
“承諾?據我所知,你們‘柱之男’對人類并不在意,而你也只有華姆和艾特西兩個同類。”
“如果漫畫的描繪不錯,你們三人當中只有華姆是有戰士精神的‘老好人’,你和艾特西都是為了生存和野心不擇手段的。”
“我們完全沒有接觸過你們,階梯教派也沒有接觸過你們,所以不可能是華姆讓你做出了和我們有關的承諾。”
“那么是誰呢?”
“看不起人類、同伴又和我們沒有關系,我猜一定是‘石狗面’背后的那位[神明]吧?”
“你似乎依然對自然萬物保持著敬畏之心,是因為知道自己的渺小、了解神明的偉大,所以才這樣的嗎!”
我的語氣越說越犀利,似乎是認定了卡茲受到過“圣帝”的指使和眷顧。
“那個人,你很快就會見到的。”
“說是承諾,嚴格意義上其實也不算。只不過我覺得很有趣,并且希望看到一個更好的‘結局’吧。”
“畢竟比起你這樣的下流胚子,華姆他更喜歡那個人啊。”
和我不同的是,卡茲的語氣始終保持著云淡風輕的感覺,令人捉摸不透。
說話間,卡茲雙臂向前平舉,閃耀著七彩虹光的“輝彩滑刀”從他的小臂彈出。
毫不掩飾自己的進攻欲望?
但卻沒有殺意,這究竟是……
經常參與替身搏斗的人,或者說經常參與生死戰斗的人,對殺意是很敏感也很在意的。
如果卡茲對我展露出殺意,事情反而沒那么令人緊張。
可他毫無殺意,那就必定意味著他有更深層的未知企圖。
再加上“那個人”,被華姆認可的“那個人”,他究竟是誰?
卡茲和“那個人”之間的約定,又是什么?
容不得我多想,“視界”浮現在我的身后嚴陣以待。
看起來卡茲并不是替身使者,但就算他是,“視界”也可以對樓梯領域當中的事情了如指掌,不放過任何替身的波動。
卡茲就這樣慢慢地前進,他竟然從門口走到了床尾。
張立明在床上,我被拋出后落到了對面的桌子旁,此時的卡茲竟然站在了我們倆的中間?
他不害怕腹背受敵嗎?
更驚人的是,在走到床尾、正好位于我們兩人中間的時候,他居然轉過身來,正面面對著我!
這家伙的身體沒有異化出任何非人的新器官,背后也沒有長出眼耳鼻等感覺器官。
卡茲他……把整個背后都暴露給張立明了嗎?
“流法·怪焰王!”
“斗技·神砂嵐!”
沒有給我更多的時間思考,兩道和卡茲不同的聲音驟然大喝。
數百度的高溫蒸汽和沸騰血液向我撲來,放大了無數倍的風暴更有開山裂石之威。
得益于“視界”的絕對感知,我并沒有被高溫蒸汽屏蔽視覺嗅覺和熱感應的攻勢影響,一清二楚地“看”到了這下攻擊的來源。
我也頓時對卡茲怪異的體重恍然大悟。
卡茲平舉的雙手看似彈出了骨刃,實際上卻根本不是用來進攻。
在他發動“攻擊”的瞬間,他本人其實沒有進攻,而是從他的雙臂中彈射出了另外兩個“柱之男”。
“柱之男”可以隨意折疊身體,也可以用全身細胞吞噬進食,而這兩種微觀肉體掌控的終極能力,就是把自己的身體“融合”般潛入其他生物的體內,和生物原本的血肉共存。
卡茲并非獨自一人前來,華姆和艾特西一直潛伏在他的體內!
卡茲的體重之所以是正常狀態下的三倍,原因就在于潛伏在其體內的柱之男為了保持巔峰的戰力,他們沒有對自身的結構和肌肉完全解構,是以隨時可以出擊的形態完完整整地寄宿在卡茲體內!
我并不害怕華姆和艾特西的攻勢,這點小伎倆傷不到我。
真正令我心慌的,是卡茲在放出兩個同伴之后身形暴退,其指尖上的血肉如稀泥般不斷沸騰變化著,顯然是早已開啟了同化的能力!
我可沒有忘記,卡茲給張長福“傳功”、教他血色波紋和流法的時候,就是用手指插入大腦直接灌輸記憶的!
卡茲跟了我一路,對我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看了個遍,他手下的吸血鬼更是可能在我成為究極生物之前就對教派的惡行了如指掌——
一旦讓他的記憶傳輸給到張立明,張立明就算被我蠱惑得再深也會馬上明白我根本不是好人,明白我只是假裝伙伴借刀殺人,利用喬蕎一伙除掉德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