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擴充我對“天堂”的了解,對我而言是非常必要的。
這不僅是因為我要“上天堂”,而且也是因為我本身就是近似于“天堂人”的永生者。
我的替身強度極高、足以保護本體,力量又可以輕易摧毀射程范圍內的任何存在,本體更是強悍到可以滴血重生的究極生物。
不死之身,不老不死,替身之力……
可以說,我已經進入了“天人”的行列,只是目前還沒有活夠億萬年的歲月而已。
當我永生過一段時間,見證了滄海桑田、完成過豐功偉業、享受盡世事繁華,我又會是什么樣的狀態?
永生究竟是幸運還是詛咒,這個問題在人類的幻想中經常被提到,但始終無人真正體驗過。
天堂人的狀態,能夠為我提供彌足珍貴的經驗,讓我得以預見到自己可能的未來,提前做好規劃。
也許當我徹底主宰天堂世界之后再過很多年,我真的可能把原來喜歡的東西都玩膩了,開始嘗試做好事、建立君子國,但這種事情太遙遠了。
稍加思索,我就明白了問題的關鍵——強者才能定義一切。
就像國與國之間關系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利益,利益這個因素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而參與利益分配的底氣就在于實力。
其實天堂文明的本性善惡都沒有意義,他們能將自己的意圖貫徹下來僅僅是因為強大。
因為他們強大,所以他們可以扶持后進、養虎遺患;因為他們強大,所以他們可以在新世界自得其樂,對舊世界的恩怨想放下就放下。
所謂的“天堂性本善”,實際上是他們的領袖“神皇”性本善,只是神皇無敵的力量和魅力讓鷹派和鴿派的聲音都無所謂了。
強者意味著為所欲為,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哪怕會有人認為不打回祖地終究有些憋屈,但無敵的神皇和真王就是可以不理會這樣的意見。
被他人目光和評價裹挾的人一定不是終極的強者,終極的強者一定是有實力改變弱者心態,但又可以選擇不改變的存在,是真正的為所欲為。
而我的性格就決定了我不可能像正常的天堂人一樣為物質和文化上的享受而感到滿足,我一定要做到比所有人都更好、能夠支配所有人,一定要做終極的帝王。
在成為新的“神皇”之前,我不可能沉湎于其他。
有意思……
喬蕎故意用講故事的方式拋出了一個“背井離鄉”的深空文明,是想用他們的歷史和抉擇動搖我的觀念嗎?
這個故事的潛臺詞,其實是“連強大的天堂都在億萬年的總結和發展中選擇了和平、寬恕,難道你一個凡塵的螻蟻比他們更懂嗎”。
直接的嘴炮不起作用,常規的干擾也贏不了我,于是你便選擇不發表自己的觀點,不帶情感傾向地講述和我秉性不同的天堂文明的態度,試圖在故事中讓我對自己產生懷疑嗎!
很可惜,你這招也不管用!
不僅如此,這招還暴露了喬蕎的底氣不足。
我現在身體狀態很好,又有埋伏在場外的蓋絲作為底牌,還明知道喬蕎構建結界消耗了大量體能,所以我是明確知道自己可能占優勢的。
故而我不需要虛張聲勢,也不需要挖空心思動搖對手的內心,簡單的嘴炮無效之后我就放棄攻心戰術了。
喬蕎沒有拖慢語速,還在周身點亮了“伏靈咒印”的戰紋熒光,看起來確實是強大無比。
可她這一個處心積慮的攻心之舉,馬上就暴露了她根本沒有戰勝我的底氣。
既如此……
故事,我便不再聽了。
“砸瓦魯多!”
我雖然多疑,但絕不會在關鍵是逡巡不前。
毫無征兆地閃現到喬蕎身側,“視界”強橫的重拳附著在我的手臂,我已做好了一擊必殺的準備。
“視界”的拳速達到最高,哪怕在替身被“伏靈咒印”驅散,我的胳膊也會被巨大的沖擊力碾爛,讓骨頭碎片和渣滓血肉作為物理實體,如同炮彈般一股腦激射出去。
有如此強力的替身,我根本不需要用槍!
更何況,我沒有選擇把進攻方向放在喬蕎背后,而是選擇了從側面進攻,讓她的提防更易失效。
轟——
事情如我所料,“視界”的出拳被應激般激活的“伏靈咒印”驅散,但其附身帶來的巨力卻生生卸掉了我的右手,把碎骨和臂環混雜在血肉的爛泥當中揮出,就這樣擊中了喬蕎!
借助“視界”的視覺,我能夠清晰地看見喬蕎盡管利用“伏靈咒印”使替身能力無效的特性,讓“視界”的一拳不至于快到無法反應、并下意識作出了格擋,但她的雙臂依然被這一次的骨肉轟擊炸到變形,整個人也倒飛出去,一直落到停車場左側由咒印編織起的結界上。
喬蕎接觸到結界的瞬間,強大的結界力量就涌入其體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光速修復她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