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闔上蓋絲的眼睛,我按住她的頭部,用究極生物的能力將她的尸體吞進體內,徹底和我化為一體。
輕輕吐出一口綿長的寒氣,我感到這副銀甲輕若無物。
活動了一下關節,同樣是暢通無阻。
喬蕎,你居然敢殺我愛將!
今日,我誓殺你!
喬蕎失去了摯愛親朋,心中悲憤必然不下于我,但我已無心顧及這些。
我們兩人同時清喝一聲,如同炮彈出膛般向對方奔去。
這一次的交鋒,我們已經連“木大木大”的戰吼都不再發出,只是像野獸一樣發出哏聲,調集著全身的力量進行對撞。
只因我們都徹底陷入了狂戰的狀態,不需要也沒法發出像樣的音節。
我記不得自己揮出了多少拳,我只知道“白虎”的銀鎧能讓我的本體力量得到增幅,我可以不用“視界”附體來強化自身了。
本體和替身四手四足齊出,十米范圍內“視界”更是指哪打哪,我的戰斗力一瞬間不知上升了多少倍。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啊。
“白虎”帶來的銀鎧不會被“伏靈咒印”驅散,這就說明它并非是替身的產物,而是有實體的。
蓋絲寧愿以小貓的姿態卑微死去,也不浪費體力保持猛虎百獸之王的威儀,難道就是為了把替身“白虎”熔鑄成一件實體神兵嗎!
連這都想到了……蓋絲,你這家伙!
我的腦海中閃現過一路上和蓋絲并肩作戰的回憶,從夜市里的初見,到小巷里第一次看到她用替身點煙,再到龍盤山上的嬉笑打鬧……
“啊——”
我更加瘋狂地咆哮,情緒和精神力都攀登上了頂峰。
是的,我也會這一招。
用“走馬燈”跳回憶,然后喊著什么友誼啊羈絆啊沖上來,這招我也會。
我雖然生性殘忍涼薄,但其實也是一個情感非常細膩,共情能力非常強的人。
能共情,只意味著能理解相應的情感,并不意味著我要同情對方。
而需要的時候,我自然也可以解開理智的閥門,讓自己徹底代入到一段感情當中,從而自由地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
現在便是需要的時候。
喬蕎已經陷入了“親友祭天法力無邊”的狀態,“伏靈咒印”因為她的暴怒而徹底暴走,破壞力和咒印洪流的數量都在指數級增長。
盡管她不能像預言中的三十年后那樣開炮般射出咒印洪流狂轟濫炸,但她已經可以讓咒印洪流圍繞在自己的身邊,化作實體的游龍赤蟒崩解周遭的一切。
大概是因為替身的出現就是圣帝和蛇魔力量的體現,替身本質上是一種相當唯心的能力,所以在替身使者覺悟夠高或者情緒夠極端的時候,它是完全不講什么能量守恒定律的。
現在喬蕎已經徹底狂暴,如果我不使用這招“走馬燈”讓自己的情緒也極端悲怒,我的替身就會在她面前不堪一擊。
“胎藏結界”已然崩潰了。
不是喬蕎解除了它,而是我無盡的力量直接用氣浪震碎了它。
在蓋絲之死讓我徹底暴怒的瞬間,“視界”的力量就不再是之前的量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