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喬蕎身上烈火般翻騰的咒印開始平靜下來了。
維持戰神般的狀態,必要的條件就是情緒極端激昂,而這個孩子的出現打斷了這份激昂。
我算計這些,固然也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不少,可我一想起我甚至沒能和蓋絲真正談過一句話,我內心的怒焰就再次升騰。
我和喬蕎不一樣,我只是在想出計策的時候情緒冷靜下來了,計策想完就可以再次用“走馬燈”回憶撩撥起自己的情感。
而喬蕎在“傷害無辜孩子”這一精神內耗被解決之前,將始終無法再次把自己放在“正義戰神”的地位上。
“jojo,你直視我!”
“好好看著,這是我的女兒,究極生物的子嗣!”
“作為究極生物,她有與我相同的能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告訴我你的回答,讓我聽到,讓這個孩子也聽到!”
面對喬蕎的沉默,我怒聲質問。
放松腹部、分開腹肌,我以手為刀,豁然將自己的腹部剖開,露出子宮里的胎兒。
此前,我過于強悍的生命力和精神力足以完全覆蓋腹中胎兒的存在感,但現在我主動將自己的開膛破肚。
女兒那獨屬于究極生物的強大生命力傾吐而出,在對能量反應極為靈敏的“伏靈咒印”面前,這股蓬勃的生機比天邊那正在墜落的夕陽都更耀眼。
如此一來,喬蕎就連欺騙自己“孩子還沒有神智、不算人類”的可能都沒有了。
這等強大的“究極生物”幼體,就算沒有系統的之力,也必然對周遭事物已經有了記憶和感受,并且在腦中產生了自己的混沌意志。
如果說之前的話語已經在精神上把喬蕎“將軍”了,那么我現在的剖腹之舉,就是在進一步地發起進攻——我要讓喬蕎不僅無法保持精神的激昂,還要讓她的精神凌亂到讓替身反而變得虛弱!
我贏了。
在看到我腹中胎兒的瞬間,喬蕎也感受到了自己那無法挽回的精神頹勢,眼神都黯淡了下來。
如龍般盤旋周身的咒印洪流逐漸收歸體內,她已不再是無敵的大戰神。
“孩子幾個月了?”
“想不到啊,我還覺得自己是個學生,卻就已經當上同齡人孩子的阿姨了。”
“你準備給她取什么名字?日后在哪里讀書?”
“我恐怕不能吃她的滿月酒了……可是狄奧,我最好的朋友,在你以后的人生當中,我還不想缺席啊。”
喬蕎眼中浮現出悲憫,似乎在像正常的朋友交談一樣托付著后事。
而且,說什么我的人生你不想缺席?
“哈哈哈哈,jo↘jo↗!”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向我討饒嗎?”
“很可惜啊,你并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朋友比你多,很,多!”
“你是我的宿敵,是我一體兩面的倒影,是我不得不戰勝的‘自我’。”
“我一定要將你殺死,只有這樣我才能從你身上收回另一半的自我,讓我的神格真正完整!”
“不必遺憾別離,更不要恐懼死亡,因為這正是我對你最高的敬意!”
我狂笑一聲愈合了腹部,眼光重新變得冷厲。
喬蕎必須死。
無論她是打感情牌,還是試圖削弱我的斗志,這都不可能。
我極端自私的內心,極端怕死的性格,都不容許我在危急關頭把其他情感置于“生死”之上。
我的精神沒有弱點,也絕不會被動搖,這就是我能戰勝喬蕎的根本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