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什么奇妙的社會達爾文主義雞湯,也許是什么愚蠢的厚黑學識人術,反正我無意中接觸到了人類的奸猾暗面之后,便沉淪其中了。”
“我生來自然不懂善惡,也不會選擇去成為什么樣的人,但我的確對邪惡的一面更敏感,也更感興趣——所以我遲早都會邁出作惡的這一步。”
我的聲音在顫抖,思維卻出奇的冷靜。
我已經連續用了很多次“冷靜”這個詞形容自己的狀態,這并不是自欺欺人,而是我也要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慌亂。
真諷刺啊,喜歡用強大氣場誤導敵人的喬蕎此時成為了需要殺伐果斷的一方,而素來草菅人命的我卻不得不用冷靜的外殼假裝自己還沒有山窮水盡。
當然了,我也并非確實再無底牌。
我腹中的孩子,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jojo,我們之間那奇妙的友誼,相信你我都能感受到。”
“正如我對邪惡和黑暗更感興趣,你也是那種只要得到一點仁愛光輝就會‘見賢思齊’,想讓自己也變得高尚的人。”
“我家境優渥卻失去了人性,你出身平凡卻向往著大同,正如太極圖的陰陽魚一般,是陰極生陽、陽極生陰,是一種奇妙的對立統一……”
我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沙啞,這并不是因為我恢復頭顱消耗了太多體力,而是因為我的緊張和恐懼。
但我還是能隨口說出自己的奇妙道理。
并且,此時我的眼神再度堅定了起來,被揪住脖領提起的可憐蟲,反而露出了居高臨下的俯視之色。
我說話的同時,其實也是在最后一次復盤自己對喬蕎的心理側寫,確定自己利用孩子掙扎的可行性。
“jojo,你低頭看看,看看我的肚子吧。”
“我已經把腹部完全透明化了,你可以看見其中的胎兒。”
“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對抗紅龍的你,會為了向青城山赴死的龍組戰士落淚的你,對敵人殘忍無情卻對仁民溫柔相待的你——”
“你的選擇我甚至無需猜測!”
我突然嘶吼起來,伸手抓住喬蕎的胳膊,努力示意她去看我變得透明的腹部。
只因我已將子宮自體吸收,同時放開了身體細胞的本能。
我放任甚至指使自己的腹部血肉擊潰了胎兒的全部本能防御,把類似肉芽的結構插入了女兒的身體。
我將自己的女兒打至瀕死,又在最后關頭用肉芽把強悍的生命能量輸入她的體內,強行吊住其性命。
現在,女兒的生命徹底和我本人連為一體。
我若死則女兒必死,我若傷則女兒必傷,甚至我哪怕只是重傷,都可能導致肉芽暴走殺死女兒。
“放了我。”
“你只要饒我性命,我用人格擔保自己會老老實實隱退,直到把孩子生下來再和你決戰。”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也可以把‘伏靈咒印’插進我的大腦,給我烙下一個大概八九個月的烙印,這樣你隨時都能弄爆我的腦子。”
我給出了完美的方案,也篤定喬蕎是會答應的。
給腦子裝炸彈這種事看似困難,但對無敵的“伏靈咒印”和我這個究極生物而言很簡單。
我也不擔心她會安裝一個十個月的定時炸彈,在孩子出世后直接把我炸飛——因為在足量的咒印進入腦子以后,只要我不配合,喬蕎就無法安插更多數量的咒印進來。
放我走吧。
喬蕎很強大,也有足夠的自信,所以她不會畏懼第二次生死戰的。
她為了胎兒而選擇放我走的概率,不是很高,而是百分之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