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皇城,乾元殿。
此時皇帝楚江流正在殿內來回踱步,雙眼時不時望向殿外,似是在等著什么人。而殿內臥房,皇后薜芳吟穿著一身素服坐在床邊,雙手輕拍著床上兩個熟睡的幼兒,兩個幼兒看著只有三歲左右,睡得很是香甜,而且他們相貌相似,似是一對雙胞胎……
“圣上……”
殿外,一值守太監恭敬地朝著殿內說道。
聽到聲音后的楚江流快步上前,親自拉開殿門,問道:“怎么樣?可有消息?”
“稟圣上,宮外傳來消息,王爺未曾接旨,傳旨太監連征西王府的大門都未曾進去。”門外太監恭敬地回應著。
“大哥果然不曾接旨!那皇老祖那邊可有其他旨意下達?”
“稟圣上,皇老祖有旨意下達,只是旨意是給大理寺卿蔣裕的,皇老祖把蔣裕之女賜婚于平西王。”
聽了太監所稟,楚江流愣了一下,雙眼無神地抬手揮退太監。
“老祖,你現在就連一個無實權的大理寺卿都不放過嗎?”楚江流喃喃自語著。
臥房內,皇后薜氏聽到聲音后自內步出,并行至怔怔發呆的皇帝身旁,柔聲問道:“是宮外傳來消息了嗎?”
“嗯,皇老祖下旨冊封楚大哥為‘一字并肩王’,不過大哥未曾接旨,后又下旨賜婚于大理寺卿蔣裕,把蔣裕之女賜為平西王妃。”楚江流悠悠地說道,語中帶著無力之感。
“老祖這是想把蔣家也拖下水?難道老祖與大哥之間真沒有調和的可能嗎?”看著年紀輕輕就已滿頭白發的丈夫,薜芳吟不由感到有些哀傷。
當年二哥葉辰被冤入獄,他由于自責未能及時阻止二哥自殺而一夜白頭。如今大哥楚天宇與老祖為敵,一方是他祖父,一方是他結拜大哥,他如何能做到兩全,他又該如何自處?而且自大哥楚天宇回到建安開始,他這個皇帝就一直被囚于乾元殿,就算他有心幫忙也無力去做……
“兩全?”楚江流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當年大哥、二哥都希望老祖還政于朝廷,如今二哥被冤之事大哥肯定也已查清了,他是不會放過那些人的,勢必會觸及到老祖的逆鱗,這如何能調和?”
楚江流怔怔望著門口,有些無奈地苦笑出口。
“那怎么辦?以老祖的武功境界,大哥他能敵得過嗎?”
“當年,我與二哥來自朝堂,大哥來自江湖,他一直是我們倆看不清的,何況他還是隱閣閣主。據最近的消息來看,大哥如今應該還與醫堂有聯系。不過大哥一向不做無把握的事,如今他敢與老祖公開叫板,那誰勝誰負或許還真未可定……”
“隱閣閣主?醫堂?不會醫堂也是大哥他開的吧!”自楚江流登基以來,她就一直掌管后宮,未曾參與朝中政事,此消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也的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畢竟一個是世上最大的情報組織,一個是世上最大的醫館連鎖。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這個可能。你也知道大哥并不戀棧權位,一直都是悲天憫人、菩薩心腸,如果真是大哥開設我倒是覺得不錯。”楚江流說著說著就感覺到心情大好,臉上亦不自覺地浮上些笑意。
“你呀!”薜芳吟有些嗔怪地伸指一點楚江流額頭。
這些年,也唯有說到大哥楚天宇、二哥葉辰的過往及相關,才會令得他有些笑意。
不過薜芳吟亦在此時想起某件事,轉而對楚江流說道:“可你別忘了,醫堂出現之時大哥年紀尚小,所以醫堂不可能會是楚大哥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