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我能問你……一些事嗎?”劉語菲再次輕聲問道,只是眉宇間卻微蹙著。
聽見她如此問,謝夢宇轉身朝著她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身上的死氣?”
劉語菲眼神一滯,有些驚異地看著謝夢宇,不明白他為何知她所想。
“我也說不明白身上的死氣為何存在,老師、師兄他們都曾推衍過,但都未能找出原因。這些死氣雖然在我身上繚繞不散,但并不會對我產生危害,所以你放心吧!”謝夢宇手掌再次輕握了握,似是想給她信心一般。
劉語菲看著謝夢宇那空洞的雙眼,雖然她相信他所說,但她總感覺他似是有話未與她說明……不過下一瞬她便釋懷了,因為她始終相信——無論他如何做、怎么做,他都不會害她。
其實有個事連老師、師兄、師姐都不曾知曉,他們只知道他身上有死氣縈繞,卻不知這些死氣是每一個與他‘相識’的人逝去時產生而縈繞在其身上的,如今他身上的死氣之重連他都不知其深厚。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可以確定——那就是這些死氣暫時來看并不會對他產生危害。
臥房外,蔣玲雪見婦人逝去,臉上亦是悲戚莫名……只是如今她對這里來說,算是一個外人,所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自處。
就在此時,平西王楚天宇的聲音自屋內傳出,“蔣姑娘,那旨昭書你無須理會,如今你可自行離開……回去后替我帶句話給蔣大人——今日之后,南域會進入一個新時代,以他之才華棄之可惜,所以我希望他能留下來,為南域子民盡一份力;當然,如他想歸隱亦無人會阻他,還望他能三思再定。”
臥房門口外,蔣玲雪朝著謝夢宇盈盈施了一禮,并道:“王爺的話玲雪會與父親說明……王爺的恩情玲雪銘記于心,在此謝過王爺!玲雪也替父親、替蔣氏謝過王爺,望王爺、夫人珍重!”
說完,蔣玲雪再次朝著屋內欠身行禮,隨后轉身向王府外走去。
午時。
皇宮連續下了三道圣旨……
其一是針對征西王葉辰通敵一案進行平反昭雪,并加封征西王葉辰,同時對一眾參與者定于明日午時問斬……
其二是皇家老祖因壽元而終寢……
其三是朝廷重開科舉,選拔有學之士入朝為朝廷效力,此次科舉重開朝廷制定許多舉措,往年有可能產生的舞弊制度都被廢除,同時朝廷對往年的科舉舞弊進行徹查……
三道圣旨猶如一道驚雷般在建安激起了層層波浪,整座建安一時間陷入悲喜交加的氛圍當中。
悲者之中有為永定侯惋惜的,亦有追隨皇老祖的一些家族勢力。那日皇宮發生的一切雖被皇家封鎖,但多少都被一些人把消息傳出,如今他們當中一些人都知皇老祖勢去,所以他們之中的一些勢力當然也怕當今圣上會對他們追責!
喜者則為那些一直對永定侯一案耿耿于懷的眾人,如今永定侯葉辰沉冤得雪,如何不令他們高興!
另一眾喜者則是那些年輕的仕子,自永定侯葉辰一案以來,雖然科舉依舊照常每年舉行,但舞弊之事亦頻發,受朝廷選舉聘用的多為六部親信之人,一些普通的寒門有學之仕并不得能到公平對待,使得那些多年苦讀盼能為朝廷效力的仕子皆不得其門而入,如今朝廷對科舉重塑,勢必能還天下學子一個朗朗乾坤,這如何不令他們高興!
……
夜色漸濃,侯府的燈火卻愈發輝煌。整座侯府亦被悲傷的陰霾籠罩,天空似乎也為這位侯爺的逝去而垂淚。高聳的屋檐下,垂掛著沉重的挽幛,白色的綢布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如同侯府此刻沉重而悲傷的氣氛。
加上整座侯府內的人員稀少,更顯得侯府的寂靜。遠處的花園里,花香與燭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