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
第二偵查處審訊室。
“徐處長,我是功臣,給你提供證據功臣,你就是這么對待功臣的?”趙學安環顧一圈,不開心道:“不去五星級酒店就算了,還把我帶到審訊室,真拿我不當人了。”
“想去五星級酒店可以,那線人的身份你就別要了。”
“我開玩笑的。”
“我也開玩笑的。”徐藝拿來一瓶可樂,輕放到趙學安跟前,“外面人多眼雜,這里談話保險一點。”
趙學安雖然不開心,但徐藝這個理由他也能接受。
于是翹起二郎腿,拿起桌上可樂,美美喝了一口。
別說,味道真不錯。
“徐處長,趙德漢已經伏法,我能回漢東了么?”
“隨時可以走。”徐藝平靜道:“記好,你現在的身份不僅是光明分區刑偵大隊長,還是zy紀委的線人,有情況隨時可以和我聯系。”
“口頭承諾?”
“當然不是。”徐藝凝視著趙學安,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
再之后,在趙學安的注目下,將名片塞進了他的上衣口袋。
“我父親的名片,慎用。”
聞言,趙學安小心肝一顫。
徐天長的名片?
這是想……
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獲啊。
他清楚的明白,徐天長的名片可不是用來通話的,而是用來震懾。
震懾漢東的魑魅魍魎。
同時,擁有這張名片,在關鍵時刻還能坐上桌子。
上了桌子,能不能吃上菜且不說,但只要不高興了,那就把桌子掀了,大家都別吃。
想想,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呢。
“對了,還有個事。”
“徐處長請說。”
“離葳蕤遠一點。”徐藝瞇起眼,帶著一絲警告,“她已經很苦了,別再給她畫大餅,可以嗎?”
趙學安一頓。
搖搖頭,“什么叫畫大餅?”
“哼……”
徐藝冷哼一聲,“趙學安,其實我們是一種人,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你接近葳蕤,只是想拿到資源罷了。”
“如今,該得到的資源,也都給你了,別在刻意接近葳蕤,她不該一直被你利用。”
“瞎子最可悲的地方,不是看不見光明,而是瞧見一閃而逝的光明后,再次墮入無盡黑暗。”
“趙學安,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這話并不含蓄。
趙學安不語,眉頭輕擰。
徐藝說得沒錯,他一直都在利用徐葳蕤,并且……徐葳蕤也知道自己被利用。
趙學安不想給自己找借口。
兩世為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就是徐葳蕤對他最好。
就連祁同偉都不及這個姑娘。
而如今,他對這個姑娘不停算計,想想……自己真是個畜生。
……
轉眼到了晚上。
躺在酒店的床上,趙學安翻來覆去睡不著。
糾結很久,終是在凌晨十二點給徐葳蕤發了一條信息。
“睡了嗎?”
等到一點,沒回。
于是又發了一條信息。
“我要回漢東了。”
還是沒回。
到了凌晨三點,再次發了一條信息。
“對不起。”
消息還是石沉大海。
疲憊下,趙學安放下了手機,來到窗臺,打開窗戶,默默點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