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機會難得,考慮考慮。”
……
另一邊。
作為司機的趙學安,職務太低,沒資格上桌,只能待在車里。
侯亮平與祁同偉坐在大廳。
兩人之間的座椅挨著,卻沒人說話,氣氛沉默又怪異。
久之口,還是祁同偉先開的口。
“猴子,兩年沒見,要不今晚喝一點?”
“算了。”侯亮平擺擺手,“工作期間,不能喝酒。”
“那吃飯呢?”
“也不用。”侯亮平頓了一下,想起趙學安的話,難得露出一個笑臉,“那個……我家里的事,謝謝你。”
“我是你學長,不必要這么客氣,也不用這么生分。”
“也對。”侯亮平點點頭,“接下來我在漢東的工作,還希望學長多照顧一點。”
“那是自然。”
兩人說話都很小心。
侯亮平想抓祁同偉的軟肋,等到時機,給他一刀。
祁同偉明白對方心思,說起話來,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怕一時嘴快,被他抓住把柄。
這種聊天非常耗神。
直到季昌明出現。
在見到侯亮平二人后,季昌明依舊保持著老好人的模樣。
打了招呼后,又讓人端來兩杯茶。
過于謙卑的態度,讓田國富眉頭擰起。
于是咳了一聲,笑看向侯亮平,“亮平啊,離上次見面也快半年了,想不到今天能在漢東見面,鐘主任還好嗎?”
作為千年的狐貍,田國富一開口就想與侯亮平拉近關系,順便點下侯亮平,自己貼著“鐘”家的標簽。
仿佛在說,都是自己人,別亂開槍。
與田國富的態度不同,侯亮平只是敷衍一聲,“一切都好,勞煩田書記關心惦記。”
一下子,話題聊死。
氣氛有些尷尬。
關鍵時候,還是祁同偉懂人情世故,站起身,帶著笑,“田書記,季檢察長,關于陳清泉被捕一案,我想和亮平想做個簡短的說明。”
聊到正題,為了彰顯主導地位,侯亮平立刻搶過話茬,沉聲道:“zy督導組這次來漢東,就是調查陳曉墜樓案,至于陳清泉,他與墜樓案密切相關,抓他也是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
與祁同偉相比,侯亮平的話生硬又不近人情。
季昌明無所謂,依舊保持笑容,“既然有紅頭文件,抓捕肯定沒有問題,只是……下次有這種行動時,能不能和檢察院打一個招呼?不然,容易鬧出誤會。”
“沒問題。”侯亮平點點頭,“昨夜的抓捕屬于機密,只能先斬后奏,再有類似的事,一定會事前告知。”
這個臺階,也是趙學安的建議。
漢東的局勢太復雜,像季昌明這種老狐貍,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有了臺階,季昌明笑呵呵,不再說話。
見勢,田國富開口,“亮平,陳清泉犯了什么罪,能說明一下嗎?”
侯亮平立刻不開心了。
亮平也是你喊的?
“田書記,作為zy督導組的組長,我只能說,陳清泉的問題還在調查中,至于什么罪,后面會有詳細報告。”
問言,田國富壓下罵人的沖動,并且改了稱呼,“侯組長,那陳曉案子的切入點是……”
“和田商會!”侯亮平緩緩道:“陳曉一死,京州商會已然失去了光明峰項目的核心競爭力,作為最大受益者,和田商會自然是第一嫌疑人。”
“不對,陳曉是自殺。”田國富強調。
“是嗎?”侯亮平看向祁同偉,“祁廳長,陳曉是自殺嗎?”
“案件還在偵破中。”
“聽到嗎?”侯亮平目視著田國富,意味深長道:“省廳沒結案,田書記……你怎么就斷定是自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