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徐藝的針對還不夠明顯,那么侯亮平已經完全不藏了。
聯手祁同偉,冷落自己,這些都算了。
如今招呼都不打,直接讓高育良開口來借自己的愛將,簡直欺人太甚。
越想越氣,于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金秘書,我找達康書記……”
……
兩天后。
光明區分局,審訊室。
“陳老師,都四天了,還沒想好嗎?”
面對著曾經的老師,趙學安神色悲痛,又摻夾著一絲無奈。
陳清泉都看在眼里。
“學安,老師沒看錯你,果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過……老師什么都不會說。”
“為什么?”
“為你好。”穿著黃色馬甲,陳清泉唉聲道:“和田商會你惹不起,趙家姐弟也不是你能碰瓷的,你有今天不容易,就別再問了。”
“老師,您忘了嗎?您曾經教育我,做公檢法,要講究公平正義,可您呢?一而再,再而三包庇和田一郎,您就不想說些什么嗎?”
“呵呵。”陳清泉笑了,“法律解釋權在我手上時,我當然能說公平正義,可如今,法律的解釋權不在我手上啊,我啊……再也不能胡說八道了。”
“原來如此。”趙學安也笑了,“那老師,您還記得去年辦過的一個案子,是關于強拆事件的。”
“那個案子中,和田一郎作為拆遷的負責人,直接讓推土機,把還有人的房子給推了,最終導致一人死亡。”
“后來,家屬去市委大樓拉橫幅,還被李達康下令,全都給扣了。”
“這案子就發生在去年,您應該不陌生吧?”
趙學安開始針對性攻心。
陳清泉低頭不語,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老師,當初是您審理這個案子,最終和田一郎屁事沒事,如果你是受害者家屬,還能理智嗎?”
“對了,被扣押的受害者家屬已經出來了,好像還在打聽您的下落。”
“我還聽說,受害者的父親,辦了一個間歇性精神病證。”
“也不知道是針對誰。”
“當然,老師您別怕,您在看守所,肯定安全,只是……委屈師娘了。”
“師娘那么一個嬌弱女子,萬一碰到精神病……”
陳清泉猛然抬頭。
眼眸不自覺充血,“學安,讓老師打一個電話,就一個電話。”
“通知和田一郎,保護師娘?”
陳清泉沒有反駁,不過從眼神中,已經給了答案。
他幫和田一郎逃脫法律制裁,于情于理,和田一郎得保護他的小嬌妻。
“老師,小本子的德行,你比我清楚。”趙學安點了一支煙,意味深長道:“沒錯,小本子能保護師娘,不過……和田一郎不是好人,聽說也有學外語的愛好。”
“您把師娘交給他保護,說句不好聽,不是羊入虎口嗎?”
“您要是不介意,電話也別打了,明天我就把師娘,直接送給和田一郎。”
趙學安的話,讓陳清泉背后發涼。
他了解和田一郎,就連學外語這門愛好,還是和田一郎領他入門的。
而且,和田一郎很殘暴!!!
非常殘暴……
陳清泉越想越慌,“學安,我知道你是好人,老師拜托你,照顧你師娘,行嗎?”
“好人就活該被欺負嗎?”趙學安搖搖頭,“老師,您做得太過分了,我幫不了您。”
“對了,除了拆遷致死受害者家屬在打聽您的下落,高小琴老板也在找您。”
“您的膽子是真大,竟然在保險柜藏著她的艷照,您覺得她能放過你嗎?”
“又或者說,我叔能放過您嗎?”
“老師,現在能為您說情,能保護師娘的人,只有我。”
“如果您不選擇合作,那我只能把師娘送到和田商會,以免被神經病和高小琴報復。”
“老師,別記恨我,學安都是為您好。”
審訊室內,白熾燈光搖曳。
燈光下,趙學安一臉天真無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