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省政法委書記,當您清理門戶時,zy肯定有人盯著,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無限放大,若這時再包庇,就是把自已往火坑推。”趙學安挑明利害關系。
雷平不語,一味深呼吸。
他知道趙學安的話沒毛病。
別說清理門戶時,就說現在,zy或許已經盯上他了。
趙學安咬著不松口,他就得提起刀,親自揮向兩個侄兒。
這把刀,不能偏。
否則,容易弄巧成拙,坐實保護傘這一頂帽子。
“趙常務,記好你自已說的話,若你犯了錯,我一樣會提起刀。”
“那我得和您說謝謝!”
兩人談話到此結束。
趙學安言出必行,根據他查到的那些資料,雷家兄弟,不是死刑,就是死緩。
殺人誅心。
由兩人的叔叔,親自持刀。
如果,雷平在清理門戶時,敢手下留情,或者有其他心思,那么……他會知道zy監察室的手段。
……
等雷平回到省里時,已經晚上七點半。
疲憊不堪的他,把公安廳長杜宇秘密叫了過來。
“雷書記。”
“杜宇,你知道我叫來干嘛嗎?”
“不知道。”杜宇搖頭,雙眼迷茫,顯然還沒緩過勁。
“凌揚和清揚的事鬧大了。”
“我知道。”杜宇低著頭,“昨天郝部長給我打電話時,我就知道無法收場了。”
“是啊,連郝部長都摻和進來了,看來……不大義滅親,都不行了。”
杜宇一愣,滿眼不可思議。
大義滅親?
“雷書記,使不得啊,清揚和凌揚都是您侄兒啊。”
“你以為我愿意嗎?”雷平凝視著杜宇,“大義滅親,是給他們機會,也是給我機會。”
“只要他們態度好,加上自首情節,或許還能留一條性命。”
“真要等zy動手,沒人能保住他們,就連我……恐怕也無法置身事外。”
雷平權衡利弊。
杜宇慌了。
只是,想到什么后,用力點頭,“雷書記,什么時候動手?”
“過完年吧。”雷平瞇起眼睛,“年后第一時間,成立專案組,把二人控制起來,讓他們交代清楚,到底干過哪些事,不能有任何隱瞞,zy有人盯著。”
“明白。”
“等一下。”雷平轉過身,走至杜宇跟前,眼中藏著一絲不舍,“你是我一手帶進官場的,看到你現在的成就,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老師栽培的好。”
杜宇眉眼間充滿感激。
“去吧。”
等杜宇離開后,雷平倒在沙發上,似乎更加疲憊。
“累了?”雷平的愛人,于蓮像是嗅到什么,緩緩從房間走出來。
“累了。”雷平微微側頭,看向愛人,“我是不是很過分?”
“不是過分,是冒險!!”
雷平一驚,猛然坐起。
像換了一個人樣,臉上了疲憊一掃而空。
雙眸泛起層層幽光。
“于老師,你這是話里有話。”
“咱們這么多年夫妻,在我面前,還要遮遮掩掩嗎?”于蓮有些失望,“你知道杜廳長在騰龍會所有股份,還故意讓他去抓凌揚和清揚,并等到年后再動手,這不是讓猴子去看桃園嗎?”
雷平不語,緊盯著愛人。
于蓮搖搖頭,繼續道:“說白了,你想給zy一個交代,又想給哥哥一個交代,保住清揚和凌揚,那么……只能犧杜廳長,可別忘了,他也是你的學生呀!”
“學生又怎么樣,誰讓他持股騰龍會所?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雷平面無表情,“我給他下的命令,是大義滅親,年后捉拿凌揚和清揚。若他徇私枉法,透露了命令,讓二人跑了,他就得去zy背鍋!”
“屆時,我再把他拿下,交給zy,算是將功贖罪。”
“zy不會再難為我,趙學安也無話可說,清揚凌揚也能躲到國外。”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得有人犧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