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學安若真有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看吧,琴姨很好,梁姨也不差。
梁天佑笑了笑,“露露,你多慮了,只要學安不犯錯,就算是鐘正國,也拿捏不了他。”
聞言,梁露松了一口氣。
畢竟在她眼里,趙學安和祁同偉完全不同!這么干凈純粹的侄兒,怎么可能會犯錯呢?
“學安,你覺得李達康這個人怎么樣?”梁天佑又問道。
這句話,問到趙學安心里了。
沒人比他更了解老恩師。
梁天佑問了,他必須好好說道一下。
“李達康,酷吏,摘桃,甩鍋,反復無常,想找他一個優點很難。”
“這么差勁?”梁天佑有些吃驚。
“就是這么差勁。”趙學安繼續道:“最關鍵,李達康這人還賊摳門,不僅對自已摳,對別人也摳。”
“比如呢?”
“一件羽絨服,穿了十幾年,都起包漿了還在穿。再比如,一扎娃哈哈,放了一年多,過期了都沒喝。”
“是挺摳門的。”梁天佑緩了一下,“那李達康,對家人也摳門嗎?”
“摳!大概一個月前,他留學女兒回國,讓他開個后門進體制工作!結果,他沒同意,鬧到最后,兩人簽了斷絕父女關系協議書。”
梁天佑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學安,你這是在夸李達康呢?”
“具體的說,是客觀評價。”趙學安難得認真,“李達康這人缺點真的很多,多到一本書都寫不下!不過……他有一個優點。”
“什么?”
“天生的政客!數據不會說謊,無論是干縣長,還是市委書記,他都能在短時期內,拉動地方的gdp!并且,李達康極為愛惜自已羽毛,凡是帶污點的事,他都不干!曾經有個商人說過,和李達康當朋友,是他做過最失敗的選擇。”
話聊到這,梁天佑已經全明白了。
“學安,你是說,這次李達康是被冤枉的?”
“是的。”趙學安中立道:“心硬了一輩子的人,難得露出一次軟肋,就被人捅了刀子,想想也是活該。”
“可鐘書記不是這么說的。”梁天佑意味深長道:“在鐘書記眼里,李達康背棄了黨和原則,甚至……他的女兒這次回國,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
“間諜?”
趙學安試探問道。
梁天佑沒承認,也沒否認,畢竟鐘正國提這事時,也是含沙射影的態度。
“學安,漢東的水一如既往的深,你打算怎么辦?拉李達康一把嗎?”
“嘶……”趙學安斟酌了一會兒,“梁叔,站在我個人立場,絕不想管李達康的事!無論怎么洗,他都是一個酷吏!全身上下看不到人性的酷吏。”
“不過,往往這種沒有人性的酷吏,能夠更好的服務老百姓。”
“至少,李達康實打實讓京州老百姓過上了好的生活。”
“最關鍵一點,他確實是被冤枉的。”
“實不相瞞,梁叔,一個月前我已經盯上李佳佳了,她不過是個叛逆的精神小妹,被人下了套,和間諜沒有半點關系。”
“站在政法和百姓的角度,我覺得……該給李達康一個清白。”
趙學安整出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
幫不幫老恩師,他自有計較。
別誤會,并不是他和李達康的師生情有多深,也不是京州老百姓離不開李達康,而是兩人必須統一戰線。
誰也不能保證,鐘正國收拾完李達康后,就會放過他趙學安。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下手為強,把威脅扼殺在搖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