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過后,趙學安啐了一口唾沫,越過案桌,一把按住林嘉偉的腦袋。
“你是魚肉,我為刀俎,你敢嘲笑我?誰敢給你的狗膽!”
“不用嚇我!”腦袋被按住,林嘉偉絲毫不慌,“趙學安,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姓蕭,蕭遠江的蕭。”
“所以呢?你姓蕭就可以去殺人放火?你姓蕭,就可以目無王法?”趙學安手心加重力道,眼神越發狠厲,“林嘉偉,就你這個貨色,怎么配和我相提并論,你大學最艱難的三年,是傅婷打工供你生活,供你讀書,等你畢業后,還為你生了一個女兒!可你呢?你怎么報答她!殺了殺,拋尸荒野!畜生啊!”
挑破窗戶紙,切入主題。
今夜,趙學安就要林嘉偉伏法,順便讓眾人看看,蕭遠江的血脈是何等卑劣。
“趙學安,你血口噴人!”
提到“拋尸荒野”四個字后,一直平靜的林嘉偉,猛然暴走。
整張臉變得扭曲猙獰。
“趙學安,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走進蕭家,所以污蔑我!”
“狗東西,不見棺材不落淚!”趙學安松開林嘉偉的腦袋,從口袋里掏出兩張照片,扣在了桌上,“林嘉偉,這張照片是傅婷的拋尸地點,這張照片是你家地下室,你還想狡辯嗎?”
“那又能說明什么?”林嘉偉的憤怒,大于慌張。
“對,這說明不了什么,可如今法醫在你家的地下室,發現了傅婷的血跡!”
“血跡而已!”林嘉偉抬頭,瞪著猩紅的眼睛,“趙學安,我可以懷疑,是你把傅婷的血,涂在了我家的地下室,以此來冤枉我!對,就是你冤枉我!”
“全身上下,這張嘴是真硬。”趙學安又一次按住林嘉偉,一把扯開他上身衣服。
只見在林嘉偉的背上,出現了幾道深深的抓痕。
這是傅婷被殘忍殺害時,反抗之余留下的。
“林嘉偉,你真以為沒有十足的證據,我就敢去昊天集團抓人?”
“實話告訴你,不僅在你家的地下室,發現了傅婷的血跡,同樣……傅婷的指甲縫里,也有你的血跡!上一次拘留你時,已經對比過dna!”
“這叫證據閉環!”
“按照國家法律,林嘉偉,你很難活過明年開春了!”
趙學安收起狠厲,變得淡然,那模樣好像在說,和一個死人沒必要計較。
而林嘉偉也不再憤怒,雙眸之中更多的是驚恐。
沒錯,是他殺了傅婷,不過他自認作案手法,天衣無縫,又怎么可能會被識破呢?
哪里露出了破綻?
當然,比起作案手法的破綻,他更擔心自已的將來,是否真會像趙學安說的那樣,活不過明年開春!
軟飯男有個特點,能屈能伸。
眼見來到了絕路,林嘉偉一改往日囂張,變得諂媚。
“趙局長,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可以談談。”
“好,那就談。”趙學安坐回原來的位置,又點了一支煙。
繚繞的煙霧下,那張臉,看不清色彩。
這種表情讓林嘉偉害怕。
害怕歸害怕,強硬冷靜后,為了自已的生路,他依舊選擇了攻心。
“趙局長,實不相瞞,在漢東這地兒,我誰都不佩服,就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
“志向高遠,長相出眾,心思縝密,說是勝天半子也不為過。”
林嘉偉呼吸越發緊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