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熠依舊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鐘書記,那就一條狗而已,再說……我也沒有打死它,都過去了。”
“只是你覺得過去罷了。”鐘正國沉聲道,“鐘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鐘家人,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便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鐘熠呼吸緩緩變重,越發看不懂對面的鐘正國。
并且,火氣上來了。
“我從來沒想過什么為所欲為,我做的事很簡單,就是為了讓鐘家更進一步。”
“怎么更進一步?”鐘正國反問,“像在湘省時那樣,被林嘯天按著捶嗎?”
軟肋專挑痛的地方戳。
提到林嘯天,鐘熠漸漸失態,“湘省的事兒都過去了!”
“那是你覺得過去了罷了!別忘了,當初你能任職湘省省委副書記,我出了多大力?你輕飄飄一句過去了,那我砸下去的資源呢?喂狗了嗎!”
鐘熠啞口無言。
作為鐘家二代扛鼎人,他并沒有多出色,某些方面,還很蠢。
能有今天,就是鐘家不斷砸資源。
當然,這也是他不愿提及的事兒,畢竟沒人會把自己的蠢事搬上臺面。
見鐘熠不說話,鐘正國搖搖頭,“好,湘省的事兒就算過去了!”
“可為什么你到了漢東,還不消停,非揪著趙學安不放?”
兜兜轉轉,鐘正國切住了正題。
沒錯,這次他來漢東不是為了給鐘熠撐腰,而是清理門戶。
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有些事自己動手,總比外人動手,影響力要小的多。
清理完這些廢物,以后的鐘家,全部由鐘小艾說的算。
今天,他要給女兒當一回刀,把鐘熠這個毒瘤從鐘家摘出去。
眼見氣氛不對,一直沒說話的劉楠慌了。
連忙解釋。
“鐘書記,不是我們咬著趙學安不放,是趙學安瀆職在先!利用職權,威逼利誘徐萍當小三!事情敗露后,還想……”
“閉嘴!”鐘正國一拍桌子,“你算哪根蔥,有你說話的份嗎?”
劉楠徹底傻眼了。
他算哪根蔥?不對呀,他不是鐘家浜未來的中流砥柱嗎?
怎么一轉眼,連根蔥都不算了?
“我想起來了,你叫劉楠,對嗎?”鐘正國微微瞇眼,壓迫感十足。
“對對對,鐘書記,我是劉楠。”
“劉楠……”鐘正國敲了敲桌子,“這么說,英雄救美的戲碼是你謀劃的?”
“什么英雄救美?我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鐘正國笑了起來,“那你認識謝冬強嗎?他可什么都招了!”
提到謝冬強,劉楠咽了咽口水,不再犟嘴。
趙學安和徐萍在大雨天的那一場偶遇,并非偶遇,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至于扮演黑惡勢力的謝冬強,就是劉楠親自安排的。
當初二人還說好,等謝冬強被警察帶走后,劉楠會第一時間出面,將其撈出來。
唯一沒想到的是,趙學安不按常理出牌,沒把謝冬強交給警察,而是交給了趙小慧。
在趙小慧好言相勸下,謝冬強改過自新,指正了劉楠。
不僅謝冬強,還有白銀杏,以及金龍集團的韓金龍,都被請去了慧龍山莊做客。
說來也奇怪,這兩人在慧龍待了一夜后,頓悟了人生,不愿再作惡,還把設局誣陷李達康的事兒,全部招了!似乎這樣,便能洗滌曾經的罪惡,迎接新生!
目前三人已經被趙小慧送到了省公安廳,正被祁同偉嚴加看管。
眼見小心思被拆穿,劉楠也不裝了,四處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鐘書記,謝冬強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趙學安利用職務之便,性侵徐萍!”
鐘正國一顫,完全不可思議。
這就是鐘家浜的虎將嗎?
太有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