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段羽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文書攤開在了張班主的面前。
“這一封,是我妻子任貂蟬的姨娘任氏和李狗兒和離之書,上面有村中三老以及鄉中有秩的畫押簽子。”
“證明了兩人已經和離。”
段羽有條不紊的將文書放在了張班主的手里。
隨后繼續說道:“李狗兒與我妻子任貂蟬并無血親,在兩人沒有和離之前只是姻親。”
“如今我妻子任貂蟬的姨娘已經跟李狗兒和離,徹底劃分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所以,李狗兒的簽字畫押,所謂的買賣交易,并不代表我的妻子任貂蟬,或者是她的姨娘任氏。”
“張班主既然是王氏的樂舞班主,想必應該知曉律法。”
段羽這一番話說的張班主一愣。
原本張班主以為段羽會用逼迫的手段讓他撕毀契約。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這......
這會是一個村中無知青年的手段?
若是這手段,這行事風格說是一個什么族中貴子,張班主完全相信。
可唯獨他不相信,這是出自一個村中無知青年的手段。
段羽等著張班主看完文書。
隨后又從張班主的手中拿回了文書。
這和離的文書,是他在得知李狗兒和張班主交易的第二天,親自去找的村中三老。
而且也是經過了貂蟬姨娘任氏的應答。
至于畫押。
李狗兒不識字,這文書上寫的什么,李狗兒自然不知道。
早就被嚇破了膽的李狗兒根本不敢反抗。
“這個,是我和我的妻子結親的證明。”
“這是戶籍。”
“自此之后,任貂蟬入我段氏的戶籍,和李狗兒沒有半點瓜葛。”
“張班主,這里是一千錢,之前李狗兒收你的定錢。”
“錢你帶著,若是你的主子知道此事,你可以明說。”
“我段羽雖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壓的。”
“朝廷律法之上,若你們覺得有理,想要對簿公堂,我段羽奉陪。”
“若是想要.....”
說到這里,段羽的眼睛一瞇。
頃刻間,張班主只感覺房間當中的溫度好似瞬間就冷了下來。
宛如被一只兇悍的猛獸盯上了一般。
嚇得張班主一個哆嗦。
段羽一把握住了已破昂的一根手腕粗細的梁柱。
然后奮起用力。
咔嚓!
伴隨著一聲爆裂。
手臂粗細的梁柱直接被段羽生生的給捏爆了。
“若是想要來一些下作的手段,我段羽也奉陪到底!”
“但我想.....”
“太原王氏,司徒高第,王子師應該是個愛惜羽毛之人。”
“應該是不會亂來吧。”
張班主瞬間眼眸瞪大。
幾乎是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太原王氏的名頭升斗小民知道不足為奇。
畢竟王氏數百年在太原扎根,歷任州郡官員。
但升斗小民又豈知如今王氏家主官居何職?
家主王允被朝廷司徒征召不過幾月之間的事情,這消息也只有晉陽城中過著太原望族知曉。
一個尋常百姓如何得知?
眼前這段姓青年言語得當,精通律法,且知曉王氏家世。
這哪里能是一個尋常百姓?
不對勁兒!
大不對勁兒!
想到此處,張班主已經不敢再多想。
“段....段公子所言有理,所言有理,是在下唐突,是在下唐突了。”
張班主連連道歉。
段羽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道:“看來張班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段羽一邊說,一邊伸出手。
張班主心領神會,不敢在耽擱。
于是立馬從懷中掏出了那封和李狗兒簽訂的契約。
段羽接過來之后掃視了一眼,然后懸于燭火之上點燃。
看著燃燒的文書,段羽的心中一塊大石落下。
這一幕其實是他早已經設計好的。
要的就是一個虛張聲勢。
如果真的硬抗王家,他倒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