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宴會散去。
管寧,邴原還有王烈三人走在回府的路上。
在三人的身后,還有一名腰間佩劍,斜掛著一柄長弓的侍衛。
侍衛身高八尺有余,氣魄雄健。
夜色下,除了兩名提著燈籠在前引路的侍從之外,就只有四人。
管寧,邴原還有王烈三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
“幼安,如今公孫度已經擺明態度,若是我等再不做出選擇,恐怕這遼西也非久居之地了。”邴原看著一旁的管寧說道。
幼安是管寧的字。
管寧沒有否認邴原的說法而是繼續沉默向前。
反倒是走在三人身后的那名壯漢停頓下了腳步。
聽到身后的腳步停下,邴原也站住腳步,然后回過身來看向身后的壯漢。
“子義這是......”
邴原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壯漢。
壯漢隨即沖著邴原拱手說道:“承蒙先生對我的照顧,當初我犯下罪行逃難至此,卻遇先生收留。”
“時至今日,我依舊銘記先生恩情。”
“只是......”
說到這里,壯漢低著的頭猛然抬起,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異常的光色。
“我覺得諸葛先生說的有道理,國家蒙塵,匹夫有責。”
“我沒有別的本事,不懂治國之道,但唯有這掌中弓,胯下馬可以為國效力。”
“先生之恩情,我不敢忘,若有機會一定報答。”
說著壯漢便沖著邴原拱手施禮。
邴原瞪大了眼睛看著壯漢:“子義這是要......”
太史慈抬起頭來點了點頭說道:“先生,子義要告辭了。”
管寧,邴原還有王烈三人都愣住了。
太史慈要走?
當初太史慈逃至遼東,隨后被邴原收留。
這兩人幾人在遼西出行的安全以及平時的護衛都是太史慈在操持。
要說恩情。
其實早就已經償還過了。
所以如今太史慈提出要走,邴原自然沒有再留下太史慈的理由。
“子義要去往何處?”邴原看著太史慈問道。
太史慈想了想之后說道:“我欲尋諸葛先生,為國效力。”
諸葛珪。
“哎......”
邴原嘆了一聲氣,然后無力的揮了揮手。
“既然子義心意已決,那我自然不好阻攔,只望有朝一日,再能相見。”
太史慈后退了一步,然后沖著邴原,管寧幾人拱手作揖,隨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毅然轉身離開。
看著遠去的太史慈,邴原想要說什么,但是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滿心的言語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而已經走出了很遠的太史慈在聽到身后的嘆息之后也并未停下離去的腳步。
管寧,邴原,王烈......
這些人是天下名士。
名氣很大。
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人敬重。
但跟隨了管寧,邴原幾人這么長時間,太史慈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名士雖然有名,但也僅僅是有名而已。
要說學問,肯定是很大。
但也僅僅是學問而已。
而且這學問既不能救國,也不能救民,更不能實現他心中的理想和抱負。
就如同今天一樣。
公孫度求三人出仕,哪怕就是出謀劃策化解當前的危機也好。
可幾人心中雖然有韜略,卻不愿意站出來。
對此,太史慈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但心中卻隱隱的有些失望。
而當諸葛珪說完段羽有篡逆之心后,他本以為管寧還有邴原幾人會因為段羽的忤逆而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