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微微點頭,然后開口又問:“現在襄陽城應該已經封城了吧。”
蔡瑁點頭稱是。
“那如果本王想要入城呢?”
“啊?”
蔡瑁被段羽突如其來的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不自覺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段羽。
只不過這一眼只看了一眼背影,然后意識到有些失態的蔡瑁又馬上低下頭回道:
“殿下是指單獨進城?”
“還是......”
“單獨。”段羽果斷的說道。
蔡瑁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卻又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
單獨進城?
而且還是襄陽。
真的不怕......
那可是劉表的大本營啊。
“殿下,下臣是有辦法讓殿下入城,可是......襄陽有重兵把守,而且那里還是劉表的大本營,實在太過于危險了。”蔡瑁連忙說道。
段羽緩緩轉過身來,雙眼瞇成了一條縫。
既要斬首,那必然就要深入虎穴。
只要他能入城,這事兒就算成了一半。
在成功的找到劉表,只要見到劉表,那基本上就可以宣判劉表的死刑了。
別的不敢說,只要在面對面的情況下,段羽自認為要殺誰,這個世界還沒有人應該能攔得住吧。
“你只管按照本王說的意思去辦就行了,至于剩下的,不在你的考慮范圍之內。”
蔡瑁聽聞之后也不再敢過多的說什么。
于是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上呈給了段羽。
“殿下,這是下臣的令牌,有此令牌,便可以暢通襄陽無阻。”
一旁站著的郝昭從蔡瑁的手中接過了令牌,然后送到了段羽的手中。
段羽低頭看了一眼金制的令牌上面有一個蔡字,背面則是一只猛虎。
“好了,蔡將軍今夜渡江也辛苦了,這里的事情都是由賈龍做主。”
“如何破夷陵,你們商議著來就是了,本王不再過問。”
“至于你的功勞,日后攻克荊州之后,本王自會上表朝廷。”
蔡瑁連稱不敢之后便被郝昭送出了段羽的中軍大帳。
...........
兩日之后。
就在夷陵之戰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一輛被十幾名侍衛保護的馬車正在前往襄陽的路上。
十月的襄陽城,護城河面已結了層薄冰。
城南磨坊主杜老三把最后一袋黍米藏進地窖時,發現窖壁滲出的水珠凝成了冰溜子。
他想起三日前官府征糧時,那個年輕書佐凍得發青的嘴唇。
北門值夜的士卒趙大發現城墻縫里的苔蘚凍成了琥珀色。
他呵著白氣搓手,摸到虎口處新磨的血泡。
昨天校尉令他們連夜潑灑的桐油,此刻在雉堞上凝成透明的殼,月光一照,整段城墻竟像涂了層琉璃。
"精神點!
"什長踹了腳正在打瞌睡的新兵。
小兵慌忙去抓弩機,卻被鐵制的望山黏掉了塊皮。
刺史府前的更夫老周敲完三更,突然發現銅梆子聲音不對。
借著燈籠一看,原來青銅器表面密密麻麻刻滿了避兵咒——定是哪個怕死的官吏偷偷弄的。
他想起白日在茶肆聽說的傳聞:夷陵那邊的尸體都已經快要把河道封堵了。
清晨,天色蒙蒙亮時。
一輛馬車在十幾名侍衛的護送之下,來到了襄陽城的北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