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宗主的突然到來令齊元嚇了一跳,本來他還打算先去找申星璇,讓她幫忙試探一下申紅蓮的態度呢,沒想到直接就被這位未來的便宜師父抓到了現行。
雖然心中略微忐忑,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去了。
此刻他頗有些慶幸自己提前收服了紀氏,就算和申紅蓮想處置自己,有紀氏族長站出來力保,最起碼不會有性命之憂。
至于會不會因此而失去宗主親傳弟子的地位,齊元絲毫不放在心上,本來他就對做魔宗宗主的弟子不感興趣,若是能借此機會脫身,反倒是件好事。
就在齊元心念百轉之際,眾人已經走到近前,對著緩緩落地的玉輦恭敬行禮:
“屬下見過宗主。”
華裙曳地,氣度雍容的申紅蓮已經從玉輦中邁步而出,看到眼前的司徒空等人之后,她黛眉輕挑,語氣疑惑的問道:
“司徒副殿主,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此時距離齊元誅殺吳橫山二人還不到半個時辰,申紅蓮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不可能知曉案情,更不用說從數十萬里外的彌羅宮趕過來了。
她這次親自蒞臨煉血峰,和剛才的事情沒什么關系,而是打算提前見見齊大這個即將被自己收入門下的親傳弟子。
對于新收的三名親傳弟子,申紅蓮原本并不準備投入太多的精力或者關注,更不會把他們當成像申星璇那樣的正經傳人來培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收徒更像是以師徒的名義招攬三個敢打敢拼,愿意為她賣命的手下。
目前她這個宗主在宗內備受掣肘,發出的命令甚至出不了彌羅宮,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培植嫡系勢力,從而改變自己的處境。
因此,無論是“齊大”,還是另外兩個內門天驕,在申紅蓮眼中和工具人沒什么區別,有用的時候就拿來用用,該丟棄的時候也絕不會手軟。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卻引起了她的興趣。
當眾在魔尊的壽宴上掀桌子,還能讓紀氏族長紀云天前倨后恭,將之奉為上賓,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對于其中的隱情,申紅蓮本能的感到好奇,所以她才特意抽時間來了一趟煉血峰,沒想到此地居然這么熱鬧。
另一邊,聽到宗主的詢問,司徒空臉上的神色頓時僵了一下,一邊暗暗斟酌著用詞,一邊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啟稟宗主,屬下剛才在宗內巡視,聽到報案說煉血峰這里有人在斗法,這才前來查看情況。”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偷瞄了一眼表情淡定的“齊大”,繼續補充道:
“接著就遇到了齊師侄,當時他正站在吳橫山和陳天桓的尸體旁邊,齊師侄說吳陳二人是專門過來襲擊他的,結果失手被殺。”
“另外,齊師侄還說他被人刺殺了,這里就是刺殺現場,職責所在,屬下便跟著過來調查.....”
他這番話說的圓滑無比,既向申紅蓮解釋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又巧妙的撇開了自己的合謀嫌疑,同時還不得罪“齊大”,可謂滴水不露。
如今還弄不清楚宗主會是何種態度,對他來說,沒有立場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什么?他們兩個死了?!”
聽到這里,申紅蓮鳳眸圓瞪,似乎被這個消息驚到了,連帶著語調都高了幾分。
看到宗主的反應,司徒空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屬下已經確認了死者的身份,那兩具尸體還在那邊堆著呢,為了以防萬一,屬下還特意派了幾個執法殿弟子在旁看守。”
短暫的沉默過后,申紅蓮迅速從驚愕回過神來,她深吸了口氣,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沒事兒人似的“案犯”,沉聲吩咐道:
“走吧,帶本宗過去瞧瞧。”
很快,一行人就重新返回了吳橫山二人尸體所在的地方。
看到兩具尸體的凄慘死狀,申紅蓮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漆黑深邃的眸光突然泛起一道道詭譎莫名的血光,宛如血蓮綻放,無數光影交織飛舞,構筑成一幕幕如虛似幻的畫面。
場景回溯?!
見此情景,齊元心頭一跳,對眼前這位魔宗宗主的手段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時光之力縹緲晦澀,玄奧無比,向來被稱為仙人的領域,修仙界中能夠領悟時光之力皮毛的人都寥寥無幾,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大乘境的頂級強者。
能在一定范圍內的窺視過去,就相當于在時光長河中打開了一扇窗口,雖然限制頗多,更不可能改變過去,但也已經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段了。
合道中期的申紅蓮能輕易施展出這種層次的大術,果然不愧是魔宗有史以來資質最強的宗主。
當然,齊元隱隱有所察覺,申紅蓮并不是真的領悟了時光之力,而是動用了某種特殊神通才達到了相同的效果,即使這樣,依舊足以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