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墨云風選的傳舍后院竹影婆娑。薛桂握著匕首削著烤雞,刀刃擦著砧板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喏,你的。”她將串著雞脖子的樹枝戳進嚴光手里,油星子濺在他前襟。轉身卻把裹著荷葉的雞腿遞給鄧晨時,指尖在對方掌心多停留了一瞬,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嚴光盯著光禿禿的雞骨架:“薛桂這是何意?”
薛桂抱劍倚著廊柱,月光在她英氣的眉骨投下陰影,她微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絲傲然:“習武之人要懂得謙讓。傷員需要滋補,鄧兄要照顧白姑娘,墨道長要配藥——”
尾音突然拔高,“難不成嚴大俠要與病人爭食?”她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仿佛在挑釁嚴光。
墨云風正在檐下布陣,聞言指尖金粉簌簌落在符紙上。她忽然掐指一算:“今夜星宿移位,需有人守夜。”拂塵直指嚴光,“你面有煞氣,正合鎮守巽位。”青玉簪在道冠上泛起冷光,“記住,守夜時不可倚墻。”
三更梆子響時,嚴光正對著西南角的螞蟻窩打哈欠。忽然腦后生風,他本能地側身,卻見薛桂的劍鞘重重敲在方才倚靠的墻磚上。“說了不準靠墻!”少女束胸的白綾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要是讓煞氣侵了陣眼,你擔得起嗎?”她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仿佛嚴光的不聽話是對他極大的冒犯。
五更天墨云風來換班,嚴光剛要開口,就見道士袖中飛出三枚銅錢,在地上擺成鎖形。“卯時陽氣初升,”她慢條斯理地踩著露水,“勞煩嚴兄把東廂房的行李搬到西院。”“為何?”“金鎖陣需借男子陽氣周轉。”符紙啪地貼在嚴光后背,“記住,包裹要按乾、坤、震、巽的順序擺放。”
晨光熹微中,白芷靠著窗欞忍笑。她看著嚴光第三次把薛桂的包袱錯放進坤位,墨云風立刻冷著臉讓他重擺;見那人搬運時踩到薛桂故意撒的黃豆,撲通摔了個四仰八叉。兩個“男子”一個抱臂冷笑,一個掐訣念咒,倒比昨夜的黑衣人更難應付。
“嚴大哥要不要喝口茶?”白芷捧著藥碗輕聲問,話音未落就被薛桂奪了陶壺。“傷員不宜飲涼茶。”她指尖一彈,滾燙的茶湯準確注入嚴光面前的粗陶碗,蒸得他睜不開眼,“嚴大俠武功蓋世,想必不怕燙。”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仿佛在享受捉弄嚴光的樂趣。
墨云風突然拂塵一掃,院中落葉聚成八卦圖案:“午時三刻陽氣最盛,還請嚴兄……”
“墨道長!”鄧晨的聲音從廊下傳來,他抱著曬藥笸籮,衣襟上還沾著搗碎的艾草,“白姑娘說傷口有些發癢,可否勞您看看?”
剎那間,兩個正在刁難人的“男子”齊刷刷轉身。薛桂的劍鞘哐當砸在石階上,墨云風符紙飄進火盆都渾然不覺。
嚴光趁機癱坐在磨盤邊,看著她們爭先恐后往廂房跑的背影嘟囔:“見鬼了,今天怎么誰都針對我……”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