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天后,岑彭喘成破風箱,連夜回朝,進門先遞辣子醬,再遞情報:公孫述確實四月稱帝,宮殿都裝修到第三期,御階全是漢白玉,連廁所都帶雕花。
劉秀抱著辣子醬,倒吸一口涼氣:“二姐夫,你這張嘴……朕真想給你上個封條,售價五銖錢一張。”
鄧晨趁熱打鐵,掰第二根手指:“十一月將至,梁地劉永即將‘雙十一’加冕,活動力度空前,買一贈一,附送山陽、濟陰兩郡。”
劉秀把辣子醬往案上一墩,袖子抹嘴:“那還等什么?朕先加購物車……咳,先加斥候!吳漢、蓋延,你倆立刻領兵東巡,不用真打,先給劉永拍幾張‘丑照’畫像師帶上,把他畫成斜眼歪嘴,貼到陳留城門口,讓他登基那天沒好心情!”
吳漢、蓋延面面相覷:陛下這操作,比刀砍還損。但圣命難違,兩人憋笑領兵而去。
殿內只剩鄧晨。劉秀忽然收斂嘻笑,正色道:“二姐夫,你方才說五家,才掰到第二根手指。剩下的,是等朕先喘口氣,還是一次倒完,省得朕天天提心吊膽?”
鄧晨心里咯噔:老板就是老板,關鍵時刻不糊涂。于是伸出剩下三根手指,飛快報菜名:
“隴右隗囂,西州大將軍,雖沒敢稱帝,但占著山頭唱《隴上謠》,嗓門大;
河西竇融,手握五郡,目前觀望,像只老狐貍,等人扔骨頭;
五原盧芳,自稱武帝曾孫,傍上匈奴這條大腿,隨時南下蹭飯。”
劉秀聽完,不怒反笑,抬手給鄧晨斟了一卮酒:“二姐夫,你這天遣之子,果然遣得及時。朕若把你供在太廟,怕搶了自己香火;若放你歸田,又怕你跑去給別家當外掛。這樣吧”
他“啪”地一聲,把卮酒頓在鄧晨面前,濺起酒花:“朕封你做‘未來侯’,邑戶三千,專管‘預告’。以后你每晚睡前,把明天誰造反、誰投降,寫個小紙條放朕枕下,省得朕天天翻黃歷。”
鄧晨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這職位,聽著像“官方劇透師”,俸祿還不少。
劉秀瞇眼,補了一句:“不過,若你哪天劇透錯了朕就把你扔進赤眉軍余部,讓你親自體驗‘未來’。”
鄧晨趕緊舉杯:“臣保證,誤差不超過一個時辰!若超了,臣自己把自己快遞到陛下龍榻前,包郵!”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殿外夜色如墨,西風卷旗,獵獵作響。笑聲未落,劉秀已低聲吩咐:
“傳旨,關中、梁地、隴右、河西、五原,五路探馬,即刻出發。朕要讓他們知道”
“這天下的‘未來’,只能由朕來蓋章,別的預售券,一律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