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抓他們?
難道他們不是被養生堂給偷了孩子的苦主嗎?
要抓那也該抓養生堂的惡人啊!
趕在這樣的大災之年來他們這里打著做善事的旗號行的卻是偷孩子賣孩子的勾當,臟心爛肺啊!
結果知縣大人,卻當街為養生堂洗脫污水、證明清白。
原來經知縣大人細致深入的調查發現,杜家并沒有丟孩子,之所以杜家要跑到人家養生堂鬧事,那是因為杜家老爺年過五旬還色心不減,看中了人家養生堂里面的姑娘!
萬惡的杜老爺一門心思想要納人家養生堂的姑娘入門做妾,結果一打聽才知道人家養生堂作風極其正派,人家里面的姑娘更是思想崇高、高風亮節、潔身自好!
人家全身心投入救災救孩子大業中,根本就不可能有給他做妾這樣的低級趣味。
那杜老爺非但沒有因此自慚形穢,竟然生出了將養生堂搞垮,然后再趁人之危,威逼利誘納人家姑娘做妾的想法。
于是,就有了杜家污蔑養生堂偷孩子、連累養生堂名聲的事兒。
好在知縣大人明察秋毫,及時制止了杜家的卑劣行徑,并且把帶頭鬧事兒的一眾家丁、婆子都捉拿了起來,當然主犯杜老爺更是不能落下,如今也被丟進大牢。
念及養生堂在救災之中對美仁縣所做出的巨大貢獻,知縣大人又是感激又是內疚,深感自己平日對養生堂的關心不夠。
于是,為了給養生堂正名、最大限度挽回養生堂的名聲,知縣大人親自出錢雇傭了三家戲班,其中一家戲班成日圍著美仁縣轉圈,一遍一遍敲鑼打鼓地宣傳養生堂的心慈人善。
另外兩家戲班則是走出美仁縣宣傳,讓周邊地區的百姓也能知曉養生堂的美名!
外頭敲鑼打鼓的那叫一個熱鬧,維珍房里卻是靜謐一片。
“主子,這些都是今天收到的拜帖。”
女貞進來,手里捧著一摞拜帖,維珍隨意點了下頭,示意她把拜帖放下,自己則頭也沒抬,在燭光下,盯著手里的信。
這是剛剛才收到四爺的回信。
養生堂那邊的事情鬧大了,不能繼續拖著,當時維珍就吩咐小池子拿著令牌直接去縣衙,然后緊接著就給四爺寫了信。
把美仁縣這邊的情況詳細寫了一遍,著重提了當地父母官或許一直縱容轄區養生堂私下販賣孩子的可能,對于別的事兒,則只是一筆帶過。
那些不是重點。
什么到底還是亮明身份、以勢壓人,又什么做善事是為了博得名聲收買人心,這些或許需要準備著應對旁人的質疑,但是卻用不著跟四爺解釋。
四爺若是對真會因此對她生疑,在西北的時候,也不會允許那邊因為她捐銀打井的事兒為她立碑了。
她跟四爺從來就是一體,從情感到利益。
維珍知道四爺肯定會第一時間給她回信的,但是維珍卻沒有想到來送信的卻是古德利。
“怎么是你?”維珍頗為詫異地看著古德利。
是啊,怎么會是大古侍衛呢?
四爺走的時候,已經把小古侍衛給她留了下來,負責她跟大格格的安全,其實這么些年下來,小古侍衛雖然領得還是前院兒的份例,但是實際上,小古侍衛的工作內容幾乎是圍繞著維珍的。
尤其是四爺不在的時候,總會把小古侍衛留下來保護維珍,也方便維珍差遣。
但是大古侍衛卻是一直不離四爺左右的。
所以冷不防看見了大古侍衛,維珍就特別意外。
“回側福晉的話,主子爺的意思是讓奴才暫留在美仁縣,負責保護側福晉跟大格格的安全。”古德利躬身道。
“不是已經有小古侍衛嗎?”維珍蹙眉道,“而且你來了我這邊,那誰負責四爺的安全?”
“回側福晉的話,奴才臨行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人手,確保主子爺安全。”
維珍覺得四爺有些過于緊張了,但既是四爺的安排,她也不會有什么異議,確認大古侍衛離開不會對四爺安全上帶來影響之后,維珍就吩咐古德利退下了,然后打開了四爺的信。
四爺的回信很簡短,讓她一切照舊,養生堂那邊也是,至于別的事兒,他自然會有安排。
“不必有所顧慮,天底下沒有因為做善事而被指責的道理。”
擔心她會不安,四爺還特地安慰她。
看著熟悉的字跡,半晌,維珍長長吐了口氣兒。
天底下是沒有因為做善事而被指責的道理,可是……
也要分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