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低調的黑色轎車穿過市區,霓虹燈光透過車窗,落在車后座兩人側臉上。
這輛一向被夸贊后座寬敞的豪車,此刻卻顯得格外狹窄。
沈榆跨坐在謝宴州腿上,抓著他的領帶,仰著臉,哼哼唧唧問:“為什么不讓我親啊?謝宴州——”
領帶收緊,輕微束縛的力道纏繞在謝宴州頸部,卻完全緩解不了謝宴州此刻的情緒。
從包間走到車內,一路上沈榆除了捂著頭說了幾句類似“頭好暈啊謝宴州”、“我真的喝多了”、“我喝多了會發酒瘋的”的話之外,人還算安分。
謝宴州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壓力。
他又不是沒見過沈榆喝多發酒瘋。
砸點東西而已,有他看著不會出事的。
但謝宴州萬萬沒想到的是,沈榆的“發酒瘋”,是指坐進副駕駛座后,一直直勾勾盯著主駕駛座的謝宴州的嘴巴。
然后在謝宴州拿剛才讓服務生準備的溫水時,忽然湊過來,抱著他的手臂不放。
謝宴州沒掙脫開,只好坐到后座,讓司機過來開車。
在等司機的十幾分鐘內,謝宴州被沈榆又摸又抱,最后沈榆直接坐謝宴州腿上去,還非要他親。
司機打開車門,看到的就是一個男孩坐在謝宴州懷里鬧騰,而謝宴州半是推辭半是享受地縱容著對方。
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間,謝宴州就把不安分的某人按在懷里,用和平常沒區別的冷淡語氣對司機說:“去清風苑。”
司機根本不知道懷里那個是誰,大氣都不敢出,兢兢業業開車。
謝宴州莫名不想讓人看見沈榆現在的樣子。
擋板升起,后座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誰知道,沈榆更肆無忌憚了。
事情也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沈榆不滿謝宴州出神,伸手拽他的領帶:“謝宴州,理我。”
他這次力氣比剛才大了一點,謝宴州猝不及防低頭。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鼻尖碰著鼻尖。
呼吸交融,只要輕輕側臉,他們的唇瓣就能碰上。
淺淡酒香在車內蔓延。
沈榆掀起睫毛,視線落在謝宴州唇上,想到自己曾無數次描摹他唇的形狀,用指腹,用唇瓣,用……
呼吸緊促,沈榆的喉結不自覺滾動。
分明是他自己要先勾謝宴州,可到頭來謝宴州還沒什么大反應,他倒是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在亂竄。
“謝宴州。”沈榆放緩聲音,“你不想做點什么嗎?”
光影錯落,從他們身上經過。
沈榆看見謝宴州垂眼,和自己對視。
他聽見謝宴州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問:“做什么?”
“就……”或許真的是酒勁浮起,沈榆感覺自己有些飄忽,語調不自覺變得又輕又軟,“接……”
話沒說完,謝宴州打斷他:“沈榆,你現在喝醉了。”
“我沒喝醉。”沈榆說,“真的,不信你檢查檢查。”
他說著扯了扯自己的領口,t恤松散了些,露出鎖骨。
謝宴州閉了閉眼,虛握在沈榆后背的手握成拳攥緊,小臂青筋起伏。
一切都昭示著青年此刻的情緒遠遠不如看上去那么淡定。
謝宴州想做什么,他自己最清楚。
想對沈榆做曾經夢到過的事情。
想讓他在夢里一樣對自己依賴又親昵。
但就是因為這樣,謝宴州才警告自己不要越界。
沈榆現在處于醉酒狀態,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是胡鬧,就像上次砸了他房間一樣。
好不容易,沈榆沒有再抗拒聯姻,還搬來和自己住。
謝宴州更不想因為越界而嚇到沈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