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盤腿坐在床上,整個人被籠罩在明亮溫暖的燈光下。
沈榆的視線順著謝宴州的腹肌下滑,如有實質般,一點一點揉捏青年本就稀薄的理智。
謝宴州被這么看著,有些不自在地往下瞥了眼,清清嗓子轉移話題:“什么時候來的?”
“十分鐘前?”沈榆說著,拍了拍身側,“過來。”
那語氣,那手勢,跟喊小寵物似的。
謝宴州輕哼了聲,不肯就范,站在原地問:“路上什么事情耽誤了?”
“你過來我跟你說。”沈榆朝他伸出雙手,聲音軟軟的,“謝宴州,過來——”
見他這么需要自己,謝宴州心頭一燙,徑直走過去坐在沈榆身旁。
剛碰上床沿,沈榆忽然雙手環抱住謝宴州的腰,將人往下壓。
猝不及防,兩人一同躺進柔軟的被褥間。
謝宴州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攬住沈榆的后腰,就像他們平常同床共枕那樣。
沈榆瞇了瞇眼睛,很滿意對方的識相,把自己往他懷里塞了塞。
浴巾因為動作散開幾分。
謝宴州單手拽著浴巾邊沿,腰不動聲色往后靠了靠,語氣還是平靜的:“怎么了?”
“今天來晚,是因為我表弟和我舅舅他們攔我的車,想跟著一起來。”沈榆枕在謝宴州臂彎,垂著眼睛,聲音輕輕的。
謝宴州眉頭立刻皺起,冷聲問:“他們來了?”
“沒有。”沈榆搖頭,“我爸讓他們回去了。”
他說著,抬眼看謝宴州,視線之外的指節,卻慢慢摸到謝宴州的腹肌上。
羽毛一樣的觸感滑過,很癢。
謝宴州脊背發麻,單手握住沈榆的手腕,卻對上沈榆有些委屈的眸。
眉微擰著,淡紅唇瓣抿起,濃黑睫毛翹著看過來。
好像被欺負過后,想找人主持公道的可憐小孩。
謝宴州的手瞬間就松開了。
沈榆唇角微勾,干脆臉也貼著謝宴州的心口,小聲說:“我舅舅特別兇,還想打我……”
“他膽子還挺大。”謝宴州冷嗤。
身側的手握成拳,青筋盤踞,可以想象到青年蓬勃的怒氣。
“我以后應該不會跟鄭家來往了。”沈榆說。
他垂著眼睛,看上去很失落。
謝宴州單手落在對方肩上,說:“好。”
其實他還想說一些類似“你還有我”的話,但過于肉麻,謝大少爺說不出口。
輕嘆一口氣,沈榆握住謝宴州的手,問:“謝宴州,你能不能安慰安慰我?”
他上半身前傾,漂亮的瞳孔里只有一個人的倒影。
謝宴州喉結滾動,心跳幾乎失控。
太奇怪了。
分明沈榆穿得整整齊齊,可思緒混亂、血液沸騰不休的人卻是他。
謝宴州強壓著呼吸,問:“你要我怎么安慰你?”
沈榆彎唇,整個人都壓了過來,聲音輕到只有彼此能聽見:
“謝宴州,你先親親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