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間都處在昏暗之中,只有浴室的光亮著。
也因此,謝宴州清楚地看見了沈榆的身影。
豪華情侶大床房,不愧是為情侶準備的。
懂得怎樣最勾人的心。
霧氣繚繞,卻根本沒有遮掩作用。
細細磨砂玻璃將一切忠實展現。
纖細卻有力的腰肢,勻稱的雙腿,發絲濕噠噠垂著,水珠一顆一顆在發尾凝結、滑落。
明亮的光線下,沈榆任何細微動作,謝宴州都清晰地看見了。
只是幾分鐘,謝宴州就受不了了。
他單手扯松領帶,又站起身,想從西裝口袋里摸出煙點上,緩解此刻的情緒。
手伸進口袋,卻摸了個空。
謝宴州才想起來,下午的時候,項目的負責人遞煙過來,沈榆說不想聞到煙味,說話時一直盯著他,一直到他把煙掏出來丟給何助理,沈榆才勾了勾唇,表示滿意。
那會,謝宴州生出了幾分自己被夸獎的愉悅。
但這會,謝宴州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沈榆那時候已經算到他們現在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故意不讓他有煙可以抽。
故意,讓他忍受這種惡劣的煎熬。
正想著,水聲停住了。
謝宴州以為結束,往浴室方向看了眼。
卻發現沈榆擠了沐浴露,正在打泡沫。
泡沫被沈榆的動作帶到指尖,手指微微翹起的弧度好看得不像話。
他彎腰的時候,謝宴州猛地別開了臉。
謝宴州抓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閉眼。
但閉上沒兩秒,又睜開了。
他媽的。
謝宴州自己都受不了自己這個死色鬼樣子了。
謝宴州干脆背過身去,采用物理隔絕。
等水聲停下來時,謝宴州卻忽然想到一件事——
今天上午,他洗澡的時候,沈榆似乎把窗簾拉上了。
室內的燈,也是自己洗完澡才開的。
電光火石一閃而過,謝宴州瞬間就明白了!
操!
敢情沈榆那時候就知道浴室的情況。
不僅不說,還在外面看完了自己洗澡的全過程!
謝宴州只覺得臉上轟得沖上熱度,幾乎要把人燒成灰燼。
他咬緊牙關,額上青筋亂跳。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淅淅瀝瀝的水聲終于停下。
啪嗒,啪嗒。
沈榆踩著拖鞋的聲音響起。
浴室門拉開一條縫,沈榆探出腦袋來,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喊他:“謝宴州,謝宴州。”
謝宴州一開始憋著氣,不打算應聲。
但沈榆沒吹頭發,謝宴州看不下去,走過去,語氣生硬:“不吹頭發,也不怕頭疼?”
“所以我叫你來啊。”沈榆打開門,把手里的吹風機遞過去,“謝宴州,你幫我吹頭發。”
謝宴州看清沈榆的情況后立刻別開臉,耳尖剛消下去的溫度又冒了上來:“你衣服呢?”
“頭發濕噠噠的,會把衣服打濕的。”沈榆看似一本正經地說,“而且我不是穿褲子了嗎。”
謝宴州:“……”
他確定了,沈榆這人生下來就是為了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