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過來都過來了,要再離開,未免太欲蓋彌彰。
謝宴州接過吹風機,站在沈榆右后方,開了溫風,給他吹頭發。
浴室的光亮得厲害,將沈榆本就白皙的皮膚照得晃眼。
謝宴州單手插兜,視線錯開,刻意不去看沈榆。
手晃著吹風機在沈榆頭頂亂轉,無頭蒼蠅一樣。
沈榆透過鏡子看謝宴州,后者欲蓋彌彰的樣子,實在可愛得厲害。
他忍不住彎了彎唇。
想到上次謝宴州剛幫自己解開上衣,就流鼻血的烏龍事件,沈榆到底還是不忍心,伸手從旁邊拽了浴巾裹在肩膀上,把自己嚴嚴實實蓋住了。
注意到沈榆的動作,謝宴州問:“怎么?”
沈榆朝他眨眼:“我怕水滴到我身上了。”
謝宴州挑眉,沒說話。
他動作停下來,吹風機沒動,風對著的一小塊兒區域就被吹得微微燙。
沈榆說:“謝宴州,你幫我撥一撥頭發,干得比較快。”
說著,伸手示意了一下。
動作間,浴巾滑落了一點。
鏡子里的謝宴州,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
而后伸手,用修長的指節,輕輕撥弄沈榆的頭發。
柔軟的發絲從指縫穿過,因為是短發,只有很短的瞬間。
可謝宴州的心卻像是被羽毛撥弄,變得柔軟。
和沈榆在一起,即使是再普通不過的相處,也格外讓人留戀。
多希望這樣的時刻,可以多一些,再多一些。
直到填滿他們的生命。
……
謝宴州認真仔細地給沈榆吹好了頭發,進浴室洗澡。
剛擰開花灑,謝宴州又大步走出來,把房間里其他的燈都打開,關了浴室的燈在洗。
這些小伎倆沈榆本來就沒想藏著,但看謝宴州這會這么謹慎,還是笑得在床上打滾。
謝宴州平常洗澡很快,這會卻洗得很慢。
或者說,很仔細。
半小時后,水聲才停住。
走出浴室前,謝宴州還打開燈,對著鏡子整理了頭發,比要給皇帝侍寢的娘娘還仔細。
順便對著鏡子默默給自己打氣。
剛才沒洗澡,加上謝宴州覺得時間比較緊迫不夠自己發揮,所以剛才沒答應沈榆。
但剛才洗澡的時候,謝宴州又覺得,自己還年輕,能熬夜。
沈榆趴著不動就行,花不了多少力氣。
最后檢查了一遍外表,又掏出手機緊急復習了一遍流程,謝宴州才走出浴室。
然而很不幸的是,沈榆安靜趴在豪華大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眼睛緊閉,呼吸平穩。
謝宴州:“……”
突然從云端墜落也差不多是這個心情了吧。
謝宴州站了一會,心情才調節好。
輕手輕腳換了睡衣,謝宴州拉起被子蓋在沈榆身上,自己也鉆了進去。
從背后抱住沈榆,對方身上淺淡的香便傳了過來。
謝宴州口干舌燥,想退開一些距離。
但剛動了動,沈榆忽然往他懷里鉆了一點。
微涼的指節往下滑,輕柔的聲音落在謝宴州耳邊:
“謝宴州,你好精神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