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糖已經融化。
可沈榆嘗到遠超糖果本身的甜。
謝宴州唇上殘余的酒精和輕軟的觸感一點點侵蝕理智。
思緒抽離,來不及抓住,也不想抓住。
只想隨著黑夜,不受控制地融化在他溫柔的進攻之中。
……
“不、不行……”
關鍵時刻,沈榆伸手扣住謝宴州勾著自己腰帶的指節。
說這話的時候,他和謝宴州面對面坐著。
沈榆的膝蓋壓在謝宴州腿部雙側,一手撐著對方的肩膀,一手按著對方的手。
狹窄車內,即使不刻意靠近,也避無可避地貼緊。
隨著說話的聲音,呼吸起伏,接觸的皮膚在不斷發燙。
謝宴州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借著昏暗的光線,仰頭看沈榆。
他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沈榆抿著唇問他在看什么。
“你是不是喝醉了……”沈榆受不了他的目光,別開臉,小聲說,“別看了。”
“為什么不能看?”謝宴州也小聲說話,尾音拉長幾分,“我男朋友好看,為什么不能看?”
相當耳熟的對話。
沈榆莫名想到不久前,自己坐在謝宴州車的副駕駛,盯著他看,把人看臉紅,在心里偷笑,表面上冷靜地補一句“看你好看啊,未婚夫”,接著欣賞謝宴州更紅的臉。
當時多理直氣壯,現在臉就多燙。
沈榆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在某些方面完全不是謝宴州的對手。
他只是看,可謝宴州看完還要動手。
結束了還抱著他,顛倒黑白地說什么“你都把我這樣了,要對我負責,聽見沒?”這種話……
太不要臉了。
沈榆自愧不如。
腰好像有些幻痛。
別開臉,沈榆想躲,嘴上倒是為人著想:“你好像喝醉了,這地方不行的,回去再說。”
“是‘不行’,還是‘不想’?”
謝宴州忽然說。
沈榆微愣。
這個瞬間,謝宴州單手掐著他的腰,把人往下按,打碎他逃跑的可能。
“以前他們都叫你學霸。”謝宴州唇線微勾,笑得散漫又惡劣,“教教我這兩個詞的差別,怎么樣?”
“……”
沈榆脊背僵硬。
他感覺謝宴州此時此刻,猶如一頭被解開封印的野獸。
而自己,是被盯上的獵物。
無路可退,只能完完全全被掌控。
上輩子,謝宴州有這么可怕嗎?
還是說……謝宴州其實一直是這樣,只是不在他面前展現這一面。
沈榆不知道。
他也不想思考。
面對謝宴州,他從來就不想逃。
四目相對。
沈榆不得不承認,謝宴州對他的了解,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他絕非抵觸。
內心深處,反而一直期待和謝宴州一起沉淪迷失。
無論是溫柔的還是狂熱的。
沈榆的呼吸不自覺變換,如同被引誘的小獸,一步步走進狩獵者的陷阱。
“車庫是我的,沒有人會來。”
謝宴州掙脫開沈榆早就無力的手,反握上去。
指腹輕柔撫過他的指節。
青年幽深黑眸里充斥吞噬的引力,沙啞的聲音放緩,哄著他一步步、心甘情愿地踏入甜蜜旋渦——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這里只有我們。”
“所以,自己乖乖解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