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州嘴角微抽:“滾。”
他抬手就要掛電話。
薛遠庭預判他的行為,趕緊喊道:“哎哎哎,別掛。”
謝宴州靠著沙發背,單手搭著沙發扶手,語氣聽不出情緒:“有屁快放。”
“你這破狗嘴僅對主人甜蜜是吧?”薛遠庭嗤道,“我這不是聽說你要去看心理醫生,怕你出現什么毛病,來問候問候你?”
謝宴州蹙眉:“趙醫師說的?”
“不是他說的,是我昨天晚上也問了他什么時候有空,我新喜歡的漂亮妹妹壓力太大,想帶她看看心理醫生。”薛遠庭解釋了一嘴,“結果怎么著,他剛回消息說,謝先生預約了下午。”
薛遠庭在對面直拍大腿,像個破案的偵探:“行啊你謝宴州,前幾天還說你朋友要看,原來就是你本人!”
謝宴州:“……”
指節微緊,謝宴州下意識看了眼洗手間方向。
好在,沈榆正挽起睡衣袖子,打算洗臉。
他垂著眼睛,有些困倦地眨眼,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謝宴州收回視線,說:“關你屁事。”
而后,不管薛遠庭的喊叫,直接掛了電話。
世界終于安靜了。
謝宴州上半身斜靠著,抬手,沉默地盯著自己左手無名指。
看到眼眶微酸時,耳尖忽然被人捏了一下。
抬起頭,沈榆的臉近在咫尺。
“怎么啦?”沈榆歪頭問,“我們謝宴州小朋友有心事了?”
謝宴州像是有些恍惚,微微瞇眼,抬手撫摸了一下沈榆的臉。
掌心觸碰到溫軟的觸感,謝宴州才感覺自己的血液重新開始流通,缺口被補足。
他低低說了句什么。
沈榆沒聽清,再問,謝宴州卻伸手捏他的臉:“沈老師猜猜?”
青年這會的語氣和表情都與平常無異。
可沈榆卻覺得,謝宴州好像有什么秘密瞞著自己。
在沈家吃過午飯,謝宴州便借口公司有事,先行告辭。
他走后兩個小時左右,陸青打電話來,說她有點事情,要去一趟天恒一趟,邀沈榆一塊兒去。
沈榆想著可以學點什么,便點頭同意。
然而到了天恒,卻沒看見謝宴州的身影。
恰好何助理來送資料,沈榆問:“何助理,謝宴州今天沒來嗎?”
何助理微愣。
不是,這是什么情況?
小謝總不是前兩天就把這幾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嗎?待處理的事情也轉了線上。
謝總批假的時候,何助理也在旁邊。
謝總關心地問了句:“和朋友出去玩?”
當時小謝總挑眉,語氣里頗有些炫耀的成分:“陪男朋友過生日。”
謝總還開了幾句玩笑話。
可現在……小沈總怎么會問自己謝宴州在不在公司?
難道,今天小謝總沒去陪小沈總?
他不去陪小沈總,在陪誰?
短短幾秒,何助理腦子里閃過一大堆富家公子哥腳踏n條船的花邊新聞。
嘴唇哆嗦了一下,何助理硬著頭皮,用平靜的語氣說:“哦,小謝總剛才和總經理一起去視察項目了,不在公司。”
沈榆視線落在他臉上,表情淡淡:“是嗎?”
這聲反問威懾力十足,何助理心里直虛。
但他沒忘記給自己發工資的是誰。
一咬牙,點頭:“沒錯,是的。”
沈榆“哦”了聲,沒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