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助理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還心有余悸。
這助理不好當啊!
想了想,還是給謝宴州發了條消息,把事情說了一下,免得對不上口供。
謝宴州收到消息時,已經從心理診所走出來了。
門外,薛遠庭坐副駕駛抽煙。
見他出來,吸了口煙:“怎么樣?精神哪里有問題?”
謝宴州:“……”
進了駕駛座,謝宴州一言不發地扣上安全帶,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沒啟動車。
見他這樣,薛遠庭慌了,把煙一掐就問:“我靠,不會真確診了吧?”
“閉嘴。”謝宴州煩躁地說,“沒心理疾病。”
“那你為什么一臉苦大仇深。”薛遠庭雙手抱緊自己,“我剛才差點跳車了。”
“現在跳也不遲。”謝宴州冷冷說。
薛遠庭瞅著他臉色:“到底什么情況?”
一開始得知謝宴州真要去診所的時候,薛遠庭以為他出事了。
陸彥下午有事,他就過來了。
路上問了謝宴州半天,謝宴州就憋出一句“最近,經常做夢”,問什么夢,謝宴州也不說,就沉著一張臉。
那苦大仇深的表情,真夠嚇人的。
薛遠庭在門口等的這兩個小時,搜了很多精神病院地址,選了一個環境好的。
連以后看望謝宴州的時候,送什么水果都想好了。
結果根本沒事。
薛遠庭又問了幾句。
謝宴州聽著煩,干脆把報告直接丟給薛遠庭,讓他自己看。
前面一堆數值薛遠庭也看不懂,直接翻到最后看結論。
結論就幾行字,簡單來說就是謝宴州沒有抑郁傾向也沒有焦慮情緒,可能是心理壓力大才造成多夢。
薛遠庭松了口氣,語氣輕松地說:“我看你就是因為上次求婚失敗,有心理陰影了。跟你說,我第一次被人甩那段時間,也經常做夢回到那時候跪地上求前任別分手呢,哈哈哈。”
謝宴州沉默片刻,扯了一下唇:“可能吧。”
說著可能。
但謝宴州心里清楚。
根本不是因為求婚失敗,更不會是因為工作或其他壓力。
可如果不是因為壓力大,他為什么會頻繁夢見自己和沈榆經歷那些事……
謝宴州眉頭緊皺。
腦中,有什么像游魚一般,從指縫中游走。
謝宴州想再去抓,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思緒中斷。
“是嫂子電話。”薛遠庭嘖了聲,“你出來看病沒跟他說吧?可千萬別讓他覺得你有病,我前前前女友就是覺得我有病跟我分手的……”
“閉嘴。”
謝宴州打斷他的喋喋不休。
清了清嗓子,謝宴州接起電話。
再開口,語氣平靜自然:“怎么了?”
沈榆問:“謝宴州,你在哪呢?”
謝宴州頓了一下:“在薛遠庭家,陪他喝酒。”
薛遠庭:“……”
怪不得剛才讓他跟著,原來想找人打掩護。
這狗東西。
電話那頭,沈榆好像笑了一下:
“是嗎?那你回頭看看。”
“我在你后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