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答,陸彥又突然提高聲音:“我不是要打探隱私啊!我是——”
他頓了頓,語氣委婉了點:“上回那個偷拍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沈榆說。
那天后,毒毒仔被拘留了一段時間。
龍游的合作丟掉了不說,原來欺負小主播睡粉的黑料也被人挖出來,很多網友在他的詞條網上查無此人。
陸彥說:“給他發郵件讓他偷拍的那個混賬,我和朋友一起定位,發現他的i就在你們學校那一塊兒。”
“所以……我想說,可能是你們認識的什么人,想要報復小喬。”陸彥看著沈榆的眼睛,有些猶豫。
他不止發現了這些。
在查的過程中,還發現同i有十幾個賬號,日夜不停,輪番在小喬的視頻
陸彥猜測,會不會是高橋現實里和什么人鬧了矛盾,被他們針對了。
因為那些評論已經不僅僅像是網友的騷擾,更像是一種霸凌。
i在學校附近,是同學的概率很大。
沈榆想了想,搖頭:“我想不出高橋和什么人有摩擦。”
實際上,高橋也很難和人產生摩擦。
他的社交圈子很窄,最熟悉的是沈榆,其次是老趙老錢,還有對面宿舍經常來串門的周信和另一個同學。
有時候,沈榆感覺高橋就屬于那種,別人冒犯他,他就縮小一點范圍的、盡量保持距離的……透明史萊姆?
沒什么存在感,也很安靜,戳碰到,才能發現是軟軟的一團。
除了……
“高橋原來的舍友。”沈榆有點印象,“他一開始不是我們宿舍的,是和原來的舍友鬧了矛盾,才搬過來。”
“什么矛盾?”陸彥問。
“不太清楚。”沈榆說,“他沒有說過,之前的舍友和我們也不是一個系的。”
電梯下降到地下車庫。
謝宴州勾著沈榆的肩,慢悠悠插話進來:“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你舍友。”
陸彥無語。
就占用了沈榆幾分鐘時間,至于這么夸張嗎?
他們出了電梯,正要分開,陸彥忽然又叫住沈榆。
“嫂子。”陸彥想想還是說了,“那個人發來的郵件里,提到了你。”
“什么?”
“他對小喬沒要求,但有備注,每張照片都要拍清楚你的臉。”陸彥皺著眉,“大概是為了不認錯,郵件里面還有一張你的高清證件照。”
這么一來,就是心大的陸彥也發現不對勁了。
如果按郵件里說的,拍照只是為了拍高橋“出軌”,和“舍友親密”,那么另外老錢和老趙也經常和高橋單獨待著,全拍下來豈不是說服力更高,何必只盯著沈榆一個人拍。
還特別備注,要拍清楚富二代舍友(沈榆)的臉。
簡直就像是……在故意針對沈榆。
陸彥摸摸藍毛,說:“難怪我之前看照片,好幾張都聚焦在嫂子身上,都看不清小喬了。”
沈榆還沒接話,卻聽一旁謝宴州冷冷開口:“要多久能查出來?”
他眉頭緊皺,聲線沉郁。
沒什么情緒,卻能讓人感到濃重的寒意。
仿佛山雨欲來。
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陸彥也被這種語氣驚了一下。
“他每封郵件都用不一樣的虛擬地址,我的話估計要三天左右吧……等等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陸彥被冷冷看了眼,有點憋屈地解釋,“我剛才本來想去找你,薛遠庭說你們肯定在辦公室——”
說到這里,陸彥猛地剎車,嘴被燙到一樣,略過后面的內容,硬邦邦說:“反正,我現在跟你也不遲。”
上一句話后面的內容,陸彥沒說。
但一旁低著頭的沈榆卻尷尬到耳朵和整張臉都紅透了。
他不動聲色瞪了眼謝宴州,心里罵了句衣冠禽獸。
倒是謝宴州神色淡定,不緊不慢掃了眼沈榆,眼皮都沒眨一下就說:“剛才?我們只是在討論一些問題。”
陸彥不信:“什么問題?”
微微挑眉,謝宴州單手插兜,神情恢復了散漫。
他高高在上地對好兄弟表示:“說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