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無論是學業還是工作,謝宴州都沒遇過困難,旁人苦惱的困惑,他輕松就能解決。
可以說,除了在追沈榆方面有些坎坷,謝宴州的人生一帆風順。
和沈榆戀愛后,謝宴州以為不會有事情再讓自己栽跟頭了,卻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只僅三個月大的孩子……不是,小奶狗,束手無策。
謝宴州實在難以理解。
明明這狗下午跟著自己開會坐車都乖得很,傍晚傭人送到這里來時,讓狗自己探索了家里熟悉熟悉,一直說狗很乖,很親人……怎么才跟沈榆相處了十幾分鐘,就變成哼唧怪了?
沈榆只要離開一會,小邊牧喉嚨里就發出嗚嗚的聲音;沈榆走到門口,它就站起來追;沈榆關上門,它更是在里面撕心裂肺地叫,仿佛討債來的。
而當沈榆打開門摸它腦袋的時候,它又變成了乖順可愛的樣子,眨巴著眼睛用腦袋和鼻子拱沈榆的手,討好地舔沈榆的手心。
簡直諂媚。
謝宴州冷眼看了片刻,終于忍不住了。
他在旁邊站著,心都從沸騰的開水變成冰了。
結果沈榆的注意力全在這條狗身上,一點沒分給他。
這狗買回來是加深他們感情的,不是離間他們感情的。
“已經熟悉好了,該睡覺了。”謝宴州把狗從沈榆懷里撈出來,抱著放在狗窩里,試圖給它強制關機。
過程中,狗很安靜。
但謝宴州剛松開手打算跟沈榆出門,它又仰天哀嚎,像是被苦苦虐待一般。
沈榆立刻就心軟了,一把抱起小狗,摸他它腦袋。
“它可能是剛到新環境有點害怕。”沈榆說,“我們晚上陪它吧。”
謝宴州:“……”
陪?
三個月大的狗了還學不會獨自睡覺?
謝宴州郁悶,但又不想反駁沈榆,捏了捏眉心,撥了個電話給薛遠庭。
對面過了一會才接聽。
新游戲要公測,薛遠庭在公司火急火燎地加班,好不容易結束了躺在沙發上在跟漂亮妹妹聊天,沒聊兩句被謝宴州的電話打斷。
薛遠庭戴著耳機,一邊繼續聊天一邊問:“什么情況?大半夜的來找我,你不行了?”
“……”謝宴州沉默幾秒,“怎么讓狗別叫。”
薛遠庭怒了:“你罵誰是狗?!不是你自己打電話給我的?!罵誰呢!”
謝宴州:“……”
謝宴州嘆了口氣,聲音里含著幾分疲憊:“下午你送來的狗,一直叫,怎么讓它停下。”
薛遠庭幸災樂禍:“不是搶走給嫂子當禮物嗎?怎么了這是?禮物折磨你了?我就說孩子還是跟我親,知道怎么替親爸折磨后爸。”
謝宴州:“……”
電話那邊隱隱傳來沈榆哄狗的輕軟聲音,以及小奶狗哼哼唧唧的聲音,薛遠庭明顯聽見謝宴州呼吸加重。
很顯然,某些人的耐心已經快要告罄。
見狀,薛遠庭也不嘲笑他了,給出解決辦法:“狗還小,剛到一個新環境很容易沒有安全感,這時候就需要主人多陪陪。”
“還要怎么陪?給它配個保姆?”謝宴州幾乎是咬牙把這話說出來的。
余光里,小奶狗在沈榆懷里扭來扭去,鼻尖拱著沈榆的頸窩,逗得沈榆直笑。
薛遠庭說:“也可以,但這么晚了怎么找保姆?估計你們今晚要跟它一起睡了……以前我家萌萌就是這樣,估計這么睡個三四天就好了。”
一起睡。
三四天。
謝宴州眉心狠狠跳動了下。
但他也知道薛遠庭肯定沒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