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浮動著淡淡的熏香,背景音里,陸彥在跟薛遠庭山歌對唱,氣氛很輕松。
沈榆盯著那張圖看,眼圈卻微微泛紅。
在另外兩人都以為他在發呆的時候,沈榆點了點頭,輕聲說:“嗯,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林嘉旭松了口氣:“你喜歡就好,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再說。”
高橋也匯報自已的戰果:“我已經聯系好那邊了,他說我們周末去就好。”
沈榆彎唇:“謝謝。”
“舉手之勞。”被感謝了,高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快別笑了,你們老公眼神快把我給盯對穿了。”林嘉旭嘖道。
聽見他的用詞,高橋臉頓時就漲紅了:“什么......稱呼,你怎么知道他是、是我......”
林嘉旭掃了眼高橋那小胳膊細腿的,沒忍住就笑了:“不兒,就算你倆還沒怎么深入交流,我還沒看過片兒?”
高橋:“......”
就算陸彥確實比他高那么一點兒,身材比他健碩那么一點兒,力氣比他大了那么一點兒,但......也不一定陸彥就是“老公”......吧?
高橋有點郁悶,自已的男性尊嚴就這么明晃晃被踩了一腳,偏偏還沒辦法反駁,只能悶悶地拿了個橘子剝著吃。
“在聊什么?”謝宴州超級不經意地越過發呆的高橋,走向沈榆。
還沒坐下,林嘉旭忽然把還亮著屏幕的手機給塞口袋里,瞪著眼睛看謝宴州,毫不客氣:“這有你什么事兒啊?沈榆跟我說話呢。”
謝宴州挑眉,卻是看向沈榆。
高大英俊的青年抿了一下唇,語氣卻有幾分謹慎:“我打擾你們了嗎?”
“也不算打擾。”沈榆又有點緊張自已想求婚的事情會被謝宴州發現,但表面相當鎮定,拍拍身邊的座位,“只是聊天。”
謝宴州坐下后,自然地勾著沈榆的手把玩,修長指節緩慢擠入指縫,與對方十指交疊。
做完這些,掀起眼皮看了眼瞪著他們的林嘉旭,薄唇微微勾起一點弧度。
林嘉旭:“......”
靠,哪來的綠茶精,一走近這味沖得要命。
現在把謝宴州丟長江黃河里去,明天早上全國人民都能喝上碧螺春。
林嘉旭又是一陣惱火,但又因為謝宴州即將上位“正宮娘娘”,只能忍了。
謝宴州來這邊找沈榆也不是為了讓林嘉旭不爽,他只是單純想要貼貼沈榆,坐下后沒扯著老婆大秀恩愛,大多數時間只是摸摸老婆的手,也不插嘴他們的聊天,在旁邊演空氣。
這種賢惠的做法,讓林嘉旭對謝宴州的評分增加了點。
思緒莫名飄遠,想到前幾天沈榆跟他說想要求婚的事情。
那會林嘉旭正因為被導師罵了選題崩潰,一個頭兩個大,聽到這個“好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林嘉旭瞪大眼睛確定了好幾遍,意識到對方不是在開玩笑,立刻表現出強烈反對:“怎么是你求婚啊?這是按理說不應該是謝宴州先來嗎!”
沈榆沉默了一會,低聲說:“他已經求過婚了。”
林嘉旭更是滿頭問號:“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沒人通知我?!”
電話那頭,沈榆勾起一個懷念的笑:“很久之前吧。”
林嘉旭問:“所以這場輪到你了?”
“對。”沈榆重復著他的話,語氣肯定,“這次輪到我了。”
上輩子,謝宴州已經向自已求過婚了。
所以這一次,換自已來。
沈榆花了一番功夫,畫出了記憶里謝宴州曾經做過的求婚戒指的樣子。
老實說,沈榆的繪畫技術相當的差勁。
以前跟林嘉旭一起去上過幾天素描課,結束后沈騫問老師說我們家孩子有做藝術家的天分沒啊,老師委婉表示說,小榆爸爸,其實學習美術也不一定要有多大成就,當個愛好也是不錯的,您說呢?
所以沈榆努力復原的內容,在林嘉旭眼里跟小學生涂鴉沒什么區別。
但看好友頂著小學生涂鴉水平,卻一筆一劃格外認真,連細微的花紋都仔仔細細標注,林嘉旭又是希望他幸福,又是牙根發酸的。
什么水平啊謝宴州,讓他兄弟這么費心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