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州要跟沈榆去領證的事情,很快傳遍了莊園。
二樓的沈騫原本在晨練,聽完謝曉音添油加醋的轉述,倒吸一口冷氣,捂著心口問:“這么著急?沈榆知道嗎?”
“當然知道啦!”謝曉音以為他是高興的,笑瞇瞇地打包票,“我哥都聽嫂子的!”
沈騫閉了閉眼,起身往外走。
“沈叔叔你去哪?”謝曉音說,“嫂子還在睡覺......”
“看看風景。”沈騫說。
謝曉音跟旁邊的江晴婉感慨:“沈叔叔看來是真的很高興了,他們父子關系真的很好啊。”
江晴婉剛才一直在旁聽,聞言忍不住笑起來,笑夠了才點頭:“嗯,高興的。”
傭人端著咖啡走過來,彎腰問江晴婉:“江小姐,江少爺呢?咖啡好了,在書房沒有看見他。”
“喏。”江晴婉下巴指了指陽臺,“玩emo呢。”
謝曉音也抬頭看過去,發現江清墨在沈騫旁邊。
兩個男人抽著煙看花園里奧利奧追著蝴蝶跑,背影稍顯落寞。
謝曉音:......?
另一邊,聽說要領證的消息,林珍也捂住心口。
她是高興的。
自從發現兒子可能暗戀著誰開始,林珍就有點擔心自家兒子那張嘴,那個性格,不可能把人追到。
沒想到謝宴州不僅追到了,還馬上要跟人領證結婚。
這神速!不愧是她兒子!繼承了她的雷厲風行!
林珍很滿意,但又想到個事情:“我只準備了訂婚禮物,你們領證的禮物我還沒準備啊......”
“結婚再補。”謝宴州理了理自已的袖口,“時間充裕,多準備幾份。”
林珍:“......”
他還真不客氣。
謝老爺子皺了皺眉:“下個月月底才是你們的訂婚宴,你們直接把證領了,訂婚宴難道要改結婚宴?請帖早就發了,不可能改。”
這個問題沈榆昨晚也糾結過。
謝宴州倒是想得周到:“訂婚宴照常,這段時間我們先隱婚。”
謝老爺子:“......”
隱婚,虧他說得出來。
不過只要小輩能幸福,這些都是小事,他們長輩也沒有為難的道理。
謝老爺子搖搖頭:“行吧,回頭我再請個大事,跟老沈商量商量你們正式的婚禮,怎么也得等你正式進了謝氏,有點成績了再辦。”
謝天誠說:“下個月正好和卓越有個項目,正好給你練練手。”
謝宴州沒有意見。
實際上,謝宴州現在早就無心琢磨什么卓越的卓日的項目了,他滿心都是等老婆起床,喂老婆吃飯,給老婆穿衣服,開車帶老婆去領證......
真奇怪,他離開沈榆還沒一個小時,現在就開始想念了。
謝宴州實在太心不在焉,連其他人突然停下交流也是過了快一分鐘才反應過來。
被三個長輩盯著,謝宴州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水,沒事人一樣問:“怎么了?都不說話。”
林珍扶額:“......算了,你去陪小榆吧,等你的終身大事解決了再聊別的。”
謝宴州點了點頭,起身,大步流星離開。
謝老爺子嘖了聲:“你們就是太寵他。”
林珍說:“爸,孩子一輩子就結婚一次,你就讓讓他吧。”
謝老爺子聽不懂網絡用語,不過也沒打算計較:“我這么大歲數還為難一個小孩?隨他去吧!”
從書房出來,謝宴州去廚房拿了碗粥,端著上樓。
推開門,沈榆正系領帶。
聽見動靜,他抬頭對謝宴州笑了一下:“你什么時候起床的?我醒了沒看見你。”
“忘了。”謝宴州把粥放在桌上。
其實不是忘了,謝宴州一晚上沒睡。
太精神了。
只要一想到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答應了自已的求婚,說要跟自已在一起,永遠愛自已,謝宴州就睡不著。
他就那么抱著沈榆,時不時親一親,把他的手托起來看戒指。
一直到天色大亮,才起床洗漱。
沈榆其實也沒多少困意。
昨晚做著,謝宴州突然冒出來一句:“老婆,什么時候給我個名分?”
沈榆當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我們認識的人還有誰不知道我們是一對?你還要我怎么給你?在全球所有大屏幕投屏‘謝宴州和沈榆是一對兒’?”
謝宴州不吭聲了,默默用力。
事后泡澡的時候,沈榆忽然說:“睡醒了就去。”
謝宴州驚喜地看著懷中人。
沈榆也看他,認真地問:“好不好?”
“好。”
事情就這么定下來。
也是因為掛念著這個事情,沈榆醒了也沒有想睡回籠覺的意思,洗漱后就換了襯衫。
吃過飯,兩人在親友的目送下出門。
事情比沈榆想得簡單很多,也就十分鐘,出來的時候兩人手里都拿著個紅本本。
何助理從公司趕過來給他們拍照,讓他們并排在樹下站著。
“靠近一點。”何助理說。
沈榆朝謝宴州走了一步,他們的肩膀緊緊靠在一起。
只是很小的一步。
謝宴州卻感覺這一步,他走了很久很久。
為了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看鏡頭——”何助理喊。
兩人勾唇,看向鏡頭。
咔嚓。
幸福定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