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沈、謝兩家的訂婚宴低調舉辦。
只邀請了一些熟識的親友,和深度合作伙伴。
簡單宣布婚訊在明年年底后,兩人挨桌敬酒。
薛遠庭他們那桌是最后敬的,過來的時候一群人虎視眈眈盯著兩人,很明顯是有想法。
果然,謝宴州剛坐下,薛遠庭就勾著他肩膀,跟沈榆打申請:“嫂子,今天我們能灌謝宴州嗎?”
“可以喝。”沈榆笑了太久臉都僵硬了,伸手揉揉笑肌,“但別喝太多。”
話沒說完,陸彥就從旁邊遞了酒杯過來。
他們一左一右夾擊,把人按著灌酒,謝曉音笑嘻嘻在前面倒酒。
而沈榆被姍姍來遲的林嘉旭拉到另一邊。
高橋也在旁邊坐著,他看見林嘉旭愣了愣:“你好像曬黑了。”
“那可不是!”林嘉旭嚷嚷起來,“山里的太陽最毒辣了!”
林嘉旭半個月前就進山了,這次是請了假出來的,因為沒趕上六點鐘的大巴車,坐了一個多小時的三輪車,又走了一截山路,才到跟路邊的秦深匯合,坐車回京。
原本沈榆不想讓林嘉旭這么麻煩,但林嘉旭堅持要來。
他說他要親自來監督那個誰的言行舉止,警惕那種把老婆搞到手就冷落的男人!
今天親眼看見謝宴州眼眶泛紅地跟沈榆說話,林嘉旭才終于放下心來,表示“勉強允許謝宴州繼續待在沈榆身邊,后面還要再考察考察”。
明明看見沈榆幸福是件高興的事情,但林嘉旭總感覺心里想哭。
他一開始還憋著,但幾杯酒下肚,就開始哭,最后趴在桌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誰說話都不聽。
哭累了趴在桌子上睡過去,秦深來把人接走的時候,林嘉旭的袖子已經被眼淚洇濕了一大片。
一向比較遲鈍的高橋也受到感染,趴在桌上,小聲說些什么。
沈榆湊近了,聽見他一直在重復說“榆哥你要好好的”之類的話。
揉揉高橋的腦袋,沈榆心中暖意流淌。
......
晚宴結束后,沈榆本來想去看看謝宴州的情況,江家兄妹過來,跟他提起股份的事情。
江家老爺子和老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沈榆有空回蘇城一趟,玩的同時,順便想把他們名下的一部分股份給沈榆,當然還有一些房產。
沈榆有些不好意思,他找親人又不是為了這些。
“這本來就是給你和姑姑準備的啊。”江晴婉說,“放一百個心!該你的就你的!誰敢有意見,我揍死他!”
她喝得有點多,哥倆好地搭著沈榆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當亂嚼舌根的,拿手掌狂拍他心口。
沈榆才發現這個表姐力道這么大,拍得他渾身一震又一震。
“好了,你別纏著人家。”江清墨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對著空中揮拳的江晴婉拉起來,嘆了口氣,“回去了。”
江晴婉一個彈跳起來,從背后鎖喉親哥,嘴還還不住大喊:“小榆,快!趁現在!直擊要害!”
江清墨:“......”
江清墨無奈又崩潰地閉了閉眼,弓著身任由妹妹在后面拽,另一只手伸進口袋,從里面拿出一個首飾盒遞給沈榆。
“雖然領過證,但今天是訂婚宴。”江清墨想露出一個長輩的笑,但奈何脖子被卡著,臉憋得老紅,最后只能擠出個很勉強的笑容,“訂婚快樂,小榆。”
他轉身把江晴婉的手拿下來,抓著她的手腕把人往前推,語氣壓低:“婉婉,跟小榆講祝福詞了,你不是背了很多嗎?”
江晴婉眨了眨朦朧的醉眼,緩了會終于清醒了一點。
“小榆,訂婚快樂。”江晴婉抱住沈榆,很慢地說,“能見證你的幸福,我很高興也很榮幸......”她頓了頓,扭頭看江清墨,有點窘迫,“后面是什么來著啊?我忘記了!”
“真笨。”江清墨嗤了聲,嘴角卻翹起來。
這樣一個幸福的日子,連老古板的嘲諷技能都被削弱了。
他走過來,難得沒管什么禮節面子問題,張開手臂把他們兩個都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