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遠庭問。
謝宴州看著煙上猩紅,慢慢說:“我不應該出國的,薛遠庭。”
留他一個人在這里受傷。
“這不怪你啊哥們兒,別什么都往自已身上攬。”薛遠庭聽出他的意思,拍拍他肩膀,“事情已經發生,后悔也沒用,想想以后唄。”
謝宴州嗯了聲,看著遠處的夜景。
一周時間,眨眼過去。
小花給沈榆抽血的時候,發現他眼下黑眼圈很重。
“昨晚又沒睡好嗎?”小花有點擔心,“好像一周沒怎么睡了......床不舒服還是什么?”
沈榆說:“沒什么。”
小花見他不想說,就沒問了。
抽完血,小花問:“對了,我跟小葉點奶茶,你喝嗎?你現在可以喝一點水果茶。”
醫院的營養餐雖然不難吃,但吃多了也挺乏味,這幾天沈榆都沒怎么吃,瘦了很多。
沈榆點了點頭:“好,錢我待會轉你。”
“不用啦,我有券,花不了多少錢的。”小花擺擺手。
沈榆經常會收到很多名貴的水果,他不吃,一般都便宜了護士,小花哪好意思要奶茶錢,掏出手機戳戳點點遞過去:“你喝什么?選一下?”
沈榆接過手機,點了杯西瓜啵啵,常溫,三分糖。
“那門我就不關啦,順便通通風,待會奶茶到了,我給你送進來!”小花擺擺手走了。
沈榆知道她們擔心自已又出什么事故,開著門方便及時過來,也就沒反對。
房間里只剩下沈榆一個人,過分安靜。
門外是晴天,沈榆刻意忽略,低頭看自已的手。
包扎已經拆了,那天看著挺嚴重的傷口,現在已經結痂,只有按上去,才能感覺到淡淡的痛感。
和疼痛一起回想起來的,是那天,謝宴州的臉。
還有......他靠近時的溫度。
沈榆也不想反復地想起謝宴州,但越是想忽視,那些畫面就越是清晰。
擾亂他的思緒,挑撥他的神經,擾得他不得安寧,完全睡不好。
沈榆捏了捏眉心,強迫自已不要去想謝宴州。
不可能再見面的人,很討厭的人,沒有再想的必要。
好不容易平復心情,一抬眼,卻猝不及防看見高大的青年提著一個手提袋,斜倚著門框看他,姿態散漫,像是看了有一會。
剛才還在想著的人,就這么猝不及防,出現在了眼前。
沈榆的動作瞬間就僵硬了。
謝宴州......怎么又出現了?
門外尚好的陽光讓沈榆有些眩暈,甚至一時間分不清眼前是夢境還是現實。
只能眼睜睜看著,謝宴州一步步走到自已面前。
站定在他面前,謝宴州垂眼,將對方微愣的樣子盡收眼底。
對視幾秒后,謝宴州像是笑了一聲。
他從手提袋里拿出那杯常溫的西瓜啵啵,撕開吸管包裝袋,插好遞到沈榆面前——
“你點的外賣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