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謝宴州,沈榆有種莫名的不自在感。
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拉扯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放松下來。
好半晌,沈榆才開口:“你怎么在這里?”
“送外賣。”青年好像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問,聲線低懶地回答。
沈榆:“......”
余光掃了眼謝宴州,沈榆皺了皺眉,有點無語。
誰穿幾十萬的大衣送外賣。
但他沒開口說。
他們好像不是那種可以互相調侃的關系。
謝宴州好像也沒有要繼續聊的意思,拉起沈榆沒受過傷的那只手,把果茶往他手里塞:“喝吧。”
沈榆握住果茶。
指尖碰到謝宴州的。
謝宴州的體溫很冷,沈榆強行忍住,才沒抽回自已的手。
整個過程中,沈榆都低著頭,安靜地看著自已拿著的果茶。
略微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的手好一點了嗎?”
沈榆頓了頓,攤開手,把結痂的傷口給謝宴州看:“好了。”
謝宴州“嗯”了一聲:“我晚上要回家一趟,先走了。”
他起身離開。
一直到人走出了房間,沈榆才抬起僵硬的頸。
門外的光好像比剛才更刺眼了。
沈榆有點恍惚地想,好像最近遇見謝宴州,總是晴天。
他閉了閉眼,喝了一口果茶。
好久沒喝,不太適應。
沈榆喝了幾口,打算放下待會喝。
視線落在床頭柜上,沈榆猛地一愣。
——床頭柜上,放著幾粒奶糖。
很巧的是,這糖是沈榆以前經常吃的牌子。
謝宴州給他的?
沈榆別開臉,下意識想要忽視。
但過了幾分鐘,沈榆慢慢轉頭,拿了一顆糖,撕開包裝,放進嘴里。
熟悉且濃郁的奶香味在舌尖彌漫。
沈榆的唇瓣翹起來一點,又被他敏銳地壓了下去。
好幾秒后,沈榆小聲說:“好甜。”
門外,一個腦袋從門邊探出來,看了幾秒后,又馬上收回去。
小葉呲溜一口奶茶,跟小花說:“我剛才看見沈先生笑了。”
小花咽下珍珠,雙手彭鑫,語氣夸張:“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我們家少爺笑呢!”
兩個人縮在一起嘿嘿嘿偷笑了一會。
小葉說:“好不容易有朋友來看沈先生,我得跟沈老先生匯報一下。”
她打了個電話給沈繼中的助理,不過那邊沒人接,估計是在忙。
“感覺這個謝先生人還挺好的。”小花說,“在樓下看見我們的奶茶就給我們送上來了,省得我們下去拿了。”
“我怎么感覺他像是守株待兔,等著找個機會來看沈先生?”小葉提出合理質疑,“我昨天在樓下也看見他了,喊他上樓也不上。”
小花疑惑:“他們不是朋友嗎?見個面還要找借口啊?搞得跟前任一樣。”
小葉:“可能謝先生比較細心,那天他跟沈先生一起摔倒,手護在他后腦勺,特別仔細。”
小花點了點頭:“那下回咱們給他也點個奶茶得了,好讓他跟沈先生聊聊天。”
夜幕降臨,謝家老宅。
謝家人久違地坐在一張桌子上。
這是為謝宴州辦的接風宴。
因為謝宴州前一周都住在酒店沒回家,林珍和謝天誠又分別在不同的地方出差,所以一家子人到今天才聚齊。
桌上有些過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