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彥明給謝宴州倒了杯酒,用杯子碰了碰他的:“宴州啊,你回來這么久,怎么也不回老宅一趟?爺爺平常老跟我們念叨你,老人家想你。”
謝宴州抿了一口酒,漫不經心:“現在不是回來了。”
“還知道回來。”謝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要不是我喊你,你不知道在酒店鬼混到什么時候!”
謝老爺子似乎誤會了謝宴州在酒店的情況,以為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哪能啊。”謝宴州也沒有解釋的打算,扯了扯唇說。
他的心不在焉太明顯,謝老爺子皺眉:“這次回來干什么,在外面虧了?缺錢了?”
老爺子語氣嚴厲,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在關心人。
只要謝宴州再服個軟,撒個嬌,老爺子馬上就能開始爆金幣。
謝彥明趕緊打斷:“爺爺,您就別擔心了,宴州在國外的公司發展很好,我都想入股了。”
他朝謝宴州笑笑:“宴州,你可不要謙虛啊,金融雜志你都不知道上多少個了。”
謝宴州沒心情跟謝彥明玩這些無聊的把戲,隨便應了聲,就低頭喝酒。
一頓飯被他弄得格外沉默。
飯后,謝老爺子起身,對謝宴州說:“跟我來。”
他領著謝宴州進了書房。
謝彥明和謝忠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焦慮和不安。
兩年前謝宴州主動放棄繼承權的時候,他們父子高興壞了,恨不得開香檳慶祝。
只要把謝天誠給熬到退休,公司就是他們囊中之物了。
這兩年,謝忠和謝彥明在公司的威望明顯有所提升,最近謝彥明還接了個大項目。
謝彥明第一次獨立帶這么大的項目,難免緊張,做了很多準備。
誰知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謝宴州竟然回國了。
謝彥明起初以為謝天誠是不想把公司給他,讓謝宴州回來跟他搶項目。
可謝宴州回來了一個多星期,除了每天跟薛遠庭去一趟醫院,其他時間都是在酒店里待著,也不出門,不知道在干什么。
謝彥明這幾天也是絞盡腦汁,思考謝宴州到底干嘛來的。
他甚至都懷疑謝宴州是不是跟人未婚生子,孩子和媽都在醫院。
謝彥明想了想,悄悄走近書房。
但他還沒聽清什么,書房的門就打開了。
謝宴州面無表情地走出來,看都沒看謝彥明一眼,徑直往自已的房間走。
謝彥明:“......”
一天到晚在拽什么拽?
難怪幾年前沈榆把他給甩了去找女人!
謝彥明在心里咒罵了聲,憤憤離去。
謝宴州上樓后,在房間門口看見等待的林珍。
“有事找我?”
“不然呢?”林珍反問,“你媽不能找你?”
“哪敢。”謝宴州已經拿出一根煙咬在齒間,看見林珍在,又取了下來,推開房間門,“進來聊?”
林珍進屋后反手關上門,坐在沙發上,看向兒子:“路上你就在抽煙,回來了怎么還在抽?你有煩心事?”
“沒。”謝宴州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啤酒,丟給林珍一瓶。
單手拉開拉環,謝宴州仰頭喝了一口,坐在林珍對面。
林珍打開啤酒,抿了口,問:“你這幾天去醫院,看誰去了?”
謝宴州動作一頓。
他低頭看著自已右手手背,那天在醫院里留下的劃痕已經淡了很多,只有一道淺粉色的痕跡。
謝宴州灌了口啤酒,靠著椅背說:“薛遠庭表舅。”
林珍:“......”
林珍無語:“住院的是他表叔。”
謝宴州“哦”了聲:“是嗎?”
林珍:“......”
房間里陷入詭異的沉默。
好一會,林珍忽然開口:“我問你,你去醫院,是不是為了沈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