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擁抱維持了很長時間。
直到沈榆雙手有些僵硬發酸,謝宴州才松開他。
沈榆還沒看清他臉上的表情,謝宴州就已經起身去了洗手間。
沈榆疑惑:“你干嘛?”
謝宴州已經快步走進洗手間,聲音隔著門傳到耳邊:“洗個手。”
總感覺他的聲音聽上去比平常要沙啞一些。
沈榆摸了摸自已的臉,很燙。
謝宴州在洗手間待了十幾分鐘才出來。
坐到沙發上,他已經神色如常。
氣氛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微妙,沈榆抿了抿唇,問:“接下來我陪你干什么?”
謝宴州本想拿桌上的水,聞言手指一顫,差點沒拿穩。
青年單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聲:“看會春晚吧。”
沈榆從旁邊拿過遙控器遞給謝宴州,對方來之前他就想看看來著。
好幾年不看春晚,再次看,還是忍不住感慨實在是很喜慶很熱鬧。
沈榆坐在輪椅上,謝宴州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他們離得很近,中間就隔著一個沙發扶手。
青年單手搭在扶手上,骨節修長如玉,青筋蟄伏在冷白皮膚下,讓人輕而易舉想到這雙手帶來的力道。
沈榆的眼睛在看春晚,余光卻經常不由自主就注意著旁邊的動靜。
真的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沈榆總感覺謝宴州也在看自已。
但是他佯裝無事側過頭,視線掃過對方時,謝宴州卻又沒在看自已。
錯覺吧。
沈榆收起自已的猜想,專注看電視。
或許是已經過了對這些感興趣的時候,沈榆看著看著,困意上涌,眼皮不自覺打架,腦袋也不受控制小雞啄米一般點著。
感官因為困倦變得模糊。
沈榆又一次腦袋點點的時候,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
緊接著,沈榆感覺自已的腦袋靠住了什么東西。
好像是沙發。
沈榆皺了皺眉心,小聲嘟囔:“不能在這里睡覺......”
“什么?”耳邊是很輕的氣音,緊接著電視的聲音變小了很多。
沈榆閉著眼睛,吐字也含糊不清:“不能睡這里......我媽說要在床上睡覺......不然她會生氣......”
耳畔響起一聲低笑。
“你笑什么?”沈榆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嘲笑我。”
“不是嘲笑。”謝宴州的聲音低沉溫柔,“是覺得你可愛。”
沈榆抿著唇不說話了,好像睡著了。
謝宴州關了電視,彎腰把沈榆從輪椅里抱起,輕手輕腳放在床上。
給沈榆擺好睡姿,掖好被子,謝宴州剛要離開,手指卻被對方握住。
“謝宴州......”沈榆很小聲喊他的名字。
謝宴州彎腰,耳朵湊到沈榆唇邊:“有什么吩咐?”
沈榆沒再回答。
看樣子不是要跟他說些什么,只是單純喊他的名字。
希望不是做夢夢見跟自已吵架,謝宴州想。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零點的鐘聲響起。
謝宴州看著沈榆的睡顏,微微勾唇:“新年快樂,沈榆。”
希望明年,他們還是朋友。
沈榆熟睡后,謝宴州松開了手,去儲物柜拿了套被子,在沙發上躺好,關燈,睡覺。
一夜好眠。
......
次日上午。
沈榆醒來后,先看了眼謝宴州的方向。
發現后者還閉著眼睛,他松了口氣,目光四處找輪椅。
好在輪椅就在床邊。
沈榆一邊盯著謝宴州那邊的情況,一邊自已慢吞吞地挪動到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