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州......竟然來了。
來醫院,陪他跨年。
沈榆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住,心跳漏了一拍,而后瘋狂躁動,叫人難以呼吸。
愣神的片刻,青年已經關上門,大步走到他面前。
謝宴州勾了勾唇:“怎么,不想看見我嗎?”
他散漫的語氣里,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和緊張。
但沈榆的心跳得太快了,完全注意不到細節。
他感覺自已像是一臺延遲嚴重的電腦,好一會才做出反應:“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會來。”
謝宴州挑了挑眉:“不是你說的?忙完了來找你。”
“我現在忙完其他事情,可以專注跟你忙了。”他彎腰,懷里十幾份禮物盒便以更直觀的面貌,呈現在沈榆面前。
“新年禮物。”
沈榆有幾個盒子因為角度傾斜,落在沈榆的腿上,很輕,有點細微磕碰的響聲,好像是首飾之類的。
“我沒給你準備。”沈榆有點不好意思,“我過幾天補給你可以嗎?”
他不知道謝宴州有和朋友互送新年禮物的習慣。
也沒想到會有十幾份這么多。
看來明年要給他準備了。
謝宴州把禮盒放在茶幾上擺好,閑散地說:“沒事,你可以送我點別的。”
沈榆問:“你想要什么?”
謝宴州回頭看他,目光灼灼:“什么都可以?”
沈榆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點面上發熱,捏了一下耳垂:“嗯,只要我能做到。”
謝宴州笑了:“沈少出手好闊綽。”
從小到大,沈榆被很多人叫過“沈少”,大多都是諂媚的語氣。
但謝宴州喊他的時候,尾音是上揚的,咬字很輕,帶一點繾綣的味道。
沈榆心說,果然是在國外待久了,喊人像在喊“darlg”。
捏了一下耳垂,沈榆催他:“快說。”
“那你送我一點時間。”謝宴州說。
沈榆疑惑幾秒:“這是什么玄學?”
“沒那么夸張。”謝宴州笑了,單手撐著沙發往沈榆那邊歪了一點,“時間就是金錢,以沈少的身價,陪我幾個小時,就算一份大禮了。”
沈榆本來都做好大出血的準備,冷不防聽他說這話,有些驚訝地看過去,但對方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是很認真地在說。
這說法實在奇怪。
今天晚上,明明就是謝宴州來陪他跨年,他卻說想要的禮物是自已陪他幾個小時。
應該是怕自已覺得不好意思,才這么說。
沈榆心口微暖,想著下次過節日再回謝宴州一份禮物。
沈榆點了點頭:“可以啊,你要我陪你多久?”
四周的暖色燈光太溫柔,如同將他們籠罩在冬日暖陽之中,眉眼發梢都是暖意。
謝宴州看沈榆的眼神里,帶著復雜的情緒,他低聲說:“從現在到十二點除夕,你的時間屬于我了。”
沈榆很爽快:“好。”
謝宴州像是松了口氣,他這時候才發現室內的暖氣很充足,穿著大衣實在很熱。
謝宴州摘掉了圍巾,脫了大衣掛在衣帽架上。
青年里面只穿了件松散的黑色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