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掛斷電話打算進屋時,司機和保鏢剛把人放好走到門口。
“少爺。”司機笑得很諂媚,“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沈榆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謝少配合度也很高……”司機嘿嘿一笑,“那我們先走了?”
他們關門離開后,沈榆操縱著輪椅往回走。
客房的門關著,沈榆估計謝宴州應該是在里面休息。
手抬起,握住了門把手。
想推開進去看看,卻又收了回去。
算了。
還是不要打擾他休息。
沈榆吐出一口氣,進了主臥。
臥室里沒開燈,沈榆扯開領帶丟到一旁,拿起旁邊的拄拐,打算去洗個澡。
浴室門縫里隱隱有光,沈榆眉頭微微皺眉。
林嘉旭來了?怎么也不跟他說一聲?
但林嘉旭也不會來主臥,這里有他的客臥。
難道是……
腦子里冒出那個名字的一瞬間,浴室的門被打開。
沈榆猝不及防地,瞳孔微縮。
——謝宴州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
浴室明亮的燈光下,青年皮膚冷白,鎖骨清晰,寬肩窄腰,一覽無余。
沈榆只看了幾眼就匆忙錯開目光。
謝宴州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靠著門邊,聲音有些飄忽:“……怎么了?”
“你還說怎么了?”沈榆扶著輪椅扶手的指節扣緊,耳根不受控制泛紅,“你一言不合扒光了什么意思?”
謝宴州好像剛聽懂他什么意思,低頭看了眼自已的腹肌,緩聲說:“洗澡。”
“客房有浴室,你來我這洗什么澡?”沈榆有些惱怒地提高聲音。
似乎是怕沈榆生氣,謝宴州蹲在輪椅邊解釋:“是老劉他們把我送這個房間來的,他們讓我在床上好好等著你,我想洗個澡再去你床上。”
這話說的……
什么叫“在床上好好等著”。
好像他們是什么曖昧關系似的。
尤其是,謝宴州此刻雙手搭在沈榆雙手上,表情乖順,像是某種乖順的大型犬。
而他的肌肉因為動作更明顯,從沈榆的角度看去,簡直……
“我沒怪你,你先洗澡吧,我去客房洗……”
慌亂別開視線,沈榆抽走自已的手,急匆匆就操縱著輪椅往外,這時候簡直恨自已康復太慢不能拔腿就跑。
沈榆有些急切地離開,甚至忽略了很多不合理的細節。
比如……既然是要洗澡,為什么又要把衣服都脫了,再圍上一條浴巾。
簡直多此一舉。
主臥的門關上,謝宴州站起身,臉上的茫然醉意慢慢消散。
青年低頭看了眼自已松散的浴巾,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跑得好快。”
“被嚇到了么。”
……
客臥的浴室。
沈榆有些招架不住地抿了抿唇。
洗澡的時候,水溫比平常低了一些。
磨蹭了快一個小時,沈榆才回到主臥。
本來想著這么長時間總夠謝宴州收拾了吧,結果打開門一看,臥室內的人腰上還是只圍了條浴巾。
青年修長的雙腿交疊,慵懶地斜靠著沙發,長眸微瞇,朝門邊看來。
浴巾松散地扣著,好似一件輕而易舉可以拆開的禮物。
室內還彌漫著些許水汽,沈榆只覺得自已的腦袋也被這些水汽侵蝕了,身體僵硬著,半晌沒有什么動作。
沈榆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你怎么不穿衣服?”
“嗯?”謝宴州單手揉了揉眼尾,像是才發現自已的穿著,喉嚨里發出很輕的聲音,“沒找到睡衣。”
沈榆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謝宴州倒是來過幾次這邊,但基本上都是送他回來,坐下聊幾句就走了,也沒像林嘉旭那樣住過,所以這地方沒準備他的衣服。
但總不能讓謝宴州就這么過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