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州說完這句話,直起身,看著沈榆。
沈榆瞪大眼睛,好像被這句話砸懵了。
被酒精腐蝕的神智好像暫停了運行,無法分析他話里的意思。
沈榆眨了眨眼睛,湊近對方。
鼻尖貼著鼻尖,沈榆的聲音不自覺染上緊張:“你你、喜歡……誰?”
他想再聽一次,確認對方話里的信息。
但謝宴州沒有回答他。
謝宴州側頭,唇輕輕貼了一下沈榆的唇,又退開。
他好像笑了一下,聲音低沉:“秘密,不能說第二遍。”
為什么不能說第二遍?
他要是非想知道呢?
沈榆不高興地抓著謝宴州的領口搖晃:“你快說,快說!”
謝宴州被他晃得上半身起伏,但唇邊笑意更深了。
“聰明的沈榆小朋友可以猜一猜。”
謝宴州扶著沈榆的肩,含著笑回答。
像是確認了什么一般,連跟沈榆講話的語氣都變得格外有底氣。
沈榆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他張口,咬在謝宴州喉結上。
犬齒輕輕磨他的皮膚,聲音含糊不清:“里嗦不嗦(你說不說)?”
沒料到他會這么大膽,被咬住了命脈的青年喉間發出悶哼。
“別鬧。”虛虛扣在對方腿上的手指微微收緊,謝宴州呼吸發緊,喘著氣吐字,“會死人的。”
“咬死你算了!”
沈榆嘴上這么說,但還是松開了牙齒。
車停了下來。
車門被敲了幾下。
司機低聲說:“少爺,到了。”
謝宴州冷淡地回答:“嗯,你先回去吧,車鑰匙給我,車費我報銷。”
司機點頭。
門被打開,司機看見謝宴州抱著被毛毯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孩下車。
男孩腦袋緊緊埋在謝宴州懷里,完全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見紅透了的耳朵。
當然,最顯眼的,還得是他們少爺喉結處的痕跡。
明顯是牙齒造成的傷痕。
傷痕的紅在冷白皮膚上格外刺眼。
更何況謝宴州領帶松垮,衣領皺巴,是個人都能猜測剛才到底有多激烈……
司機不敢多看,把鑰匙給謝宴州之后就離開了。
謝宴州抱著沈榆一路上了頂樓。
進了總統套房,謝宴州問:“自已能洗澡嗎?”
“哼。”
沈榆別開臉,鼻腔里發出很長的哼聲。
顯然還在為剛才謝宴州拒絕回答他而生氣。
謝宴州自問自答:“不會?我教你?”
沈榆:“……”
謝宴州把人抱進浴室,讓他坐好,洗了個手去放浴缸里的水。
眼見浴缸里的水越積越多,而謝宴州衣領大開,看著水池里的水在笑,沈榆本能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自已會洗澡。”沈榆強調,“我自已會。”
“你怎么證明?”謝宴州問,“光靠說嗎?”
沈榆呆呆看著他:“……”
會洗澡這事情要怎么證明?
說不行,難道要洗給他看嗎?
今天晚上謝宴州的話顯然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沈榆能感覺對方很不對勁,每一句話都好像在他的邊界線試探,又在他惱怒之前收回。
好奇怪。
謝宴州怎么會變得這么奇怪?
可是更奇怪的是。
沈榆不僅不排斥對方這樣,甚至還覺得自已的體溫在因為對方的話升高,心跳越來越快。
好像一切都失控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可又本能地,不想打破這些。
想要繼續沉淪在曖昧不清的高溫中。
謝宴州試完水溫,轉頭發現沈榆坐在凳子上,呆呆看著自已。
他走過去,抬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頰:“怎么?真要我給你洗?”
沈榆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