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跟林嘉旭坦白完自已喜歡謝宴州后,沈榆就打算到此為止了。
不想和謝宴州分道揚鑣,更不想拖累他。
沈榆想著繼續做朋友就好。
只要時間夠長,喜歡也是可以磨滅的。
就像那些曾經喜歡自已過的人一樣,他們發現自已不喜歡他們后,會失落幾天,但很快就會喜歡上其他人,和別人在一起,甜蜜戀愛。
自已對謝宴州,也能做到這樣吧。
可是沈榆沒想到,謝宴州會對自已說“喜歡”。
明明已經決定要放棄,可是因為這句話,沈榆的心又開始劇烈動搖。
呼吸變得好燙,甚至不敢抬頭看謝宴州,怕被對方聽見心跳的聲音。
謝宴州坐在床沿,沈榆的呼吸放輕了。
從謝宴州的角度看去,漂亮青年睫毛顫抖,臉紅得厲害。
好像過分安靜了。
要是在平常,沈榆早就仰著臉問“謝宴州你是不是把我綁架”了之類的話。
謝宴州皺眉,抬手摸了一下沈榆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謝宴州聲線低沉。
明明一晚上過去,酒已經醒了。
可是被他觸碰到的瞬間,沈榆感覺到陣陣眩暈,比醉酒更厲害。
被子下的手指收緊,沈榆急促呼吸。
直到對方又問了一遍,沈榆抬眼,像是剛從發呆里回神:“……什么?”
“頭疼嗎?”謝宴州摸了一下沈榆的后頸,眉皺得更深,“這里也好燙。”
他的手有薄繭,和皮膚摩挲時,帶起一片令人陌生的觸感。
沈榆微微瞇眼,對方已經抽回手。
謝宴州打電話給前臺:“有溫度計嗎?……好。”
找到溫度計,謝宴州又折返回來,讓沈榆胳膊夾住溫度計。
沈榆乖乖照做。
“餓嗎?”謝宴州問。
沈榆點頭:“是有點。”
日料那點份量塞牙縫都費勁,沈榆沒吃多少就喝酒去了,一覺醒來是有點餓。
謝宴州早有預料:“粥待會就送到。”
“嗯……”沈榆避開對方的眼神,把話頭繞到了昨晚,“我衣服呢?”
謝宴州頓了頓,語氣有點不自然:“不能穿了,待會有人送新的過來。”
沉默幾秒。
兩人同時開口:“你——”
頓了頓,又同時說:“你先。”
話音落下,沈榆忍不住笑:“你先說吧。”
謝宴州停頓幾秒,問:“昨晚發酒瘋的內容,你還記得多少?”
“誰發酒瘋了!”
沈榆不滿地抬頭,卻在接觸對方視線的瞬間,臉上滾熱,馬上低下頭,氣勢也弱了下去。
沈榆有點郁悶,但仍然試圖挽回自已的形象,“酒瘋的部分……不記得,我只記得我清醒的時候。”
他想跟謝宴州聊聊昨晚那句話,但謝宴州問完那句話,轉身就坐到沙發上去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被拉開。
和平常一樣,很有邊界感。
甚至,好像還有點不太高興。
這樣的轉折,讓沈榆有點不知所措。
從小到大,沈榆都很受歡迎。
每到情人節七夕節這樣的節日,他總是會收到很多巧克力、情書和禮物。
拒絕的人多了,沈榆可以很清楚地分辨,一個人對自已是不是喜歡。
可是,他看不出來謝宴州對自已的感情。
如果說是喜歡,那為什么他會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