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硬且不容置疑的力道,他的呼吸,鋪天蓋地而來,吞噬全部理智。
沈榆毫無防備,更毫無抵抗。
抵在身前的手被握住,修長的骨節順著他的手腕往上,強硬地擠開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眼前的景象在高溫中扭曲。
世界墜入模糊的幻象,只有謝宴州是清晰明確的存在。
想要依靠他,只能依靠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榆聽見有人在叫自已的名字。
睫毛顫了顫,理智漸漸回籠,沈榆抬眼看向眼前的青年。
對方垂眼看著他,眸色很深。
像是被突然扎了一下,沈榆忽然想起剛才的畫面:“你——”
“我也喜歡你。”
謝宴州說完這句話后,毫不意外地看見沈榆瞪大眼睛。
“這么驚訝啊。”謝宴州低低地笑,指腹順著沈榆臉頰輕輕地撫摸,“好遲鈍。”
沈榆是真的有點被驚到。
就算他之前對謝宴州是否喜歡自已這個問題進行過猜想,但也沒有想到謝宴州會突然吻自已,然后說出這句話。
等等,好像是他先說的。
沈榆的臉燃燒起來。
他眸中還氤氳著剛才產生的水霧,眼尾暈開淡紅,泛著玻璃水澤的唇微微張著,正不穩地吐著氣。
謝宴州的視線如有實質一般,緩緩滑過沈榆的臉。
沈榆很不習慣被這樣緊緊盯著,別開臉:“你別看我了。”
“想看。”謝宴州拉起他的手,親親指尖,“繼續嗎?”
沈榆沒理解,抬眼時,唇瓣被對方的指腹壓著揉了揉。
謝宴州說:“好軟。”
話音未落,他又低下頭,唇貼了過來。
……
沈榆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等他回過神時,人已經跟謝宴州躺在被窩里了。
嘴巴有點腫,很痛。
謝宴州面對面抱著他,下巴壓在他頸窩處,很輕喊他的名字。
“你喝多了。”沈榆抿了抿唇,“等你醒過來,你就忘記了……”
潛意識里,沈榆還是覺得謝宴州只有喝多了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想負責么?”謝宴州橫在腰上的手緊了緊,像是在嘆息,“好渣啊,寶寶。”
沈榆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把稱呼轉變了的。
沈榆反駁:“明顯你更渣。”
“哪里渣?”謝宴州聲音很啞,“舉例說明。”
他是對著耳朵說話的,沈榆耳尖被他的呼吸燙地更紅了。
“就是渣。”沈榆動了動有些軟的腿,小聲嘀咕,“哪有人像你這樣,一下子就撲過來,還喊‘寶寶’喊得這么順口……”
怎么看,都很可疑。
謝宴州似乎嘆了口氣:“真的忘了啊。”
……忘了什么?
“前幾天我們喝酒,你喝完,非禮我。”謝宴州煞有其事,“非要我抱著你,喊你寶寶,哄你,你才肯睡覺。”
沈榆:???
簡直是危言聳聽!
哪有這種事情!
他剛要反駁,手被謝宴州抓著,摸到了對方的頸部。
喉結的位置有一點坑洼,是沈榆上次咬的。
“這是罪證。”謝宴州有理有據。
說話的時候,喉結在指腹下震顫,沈榆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沈榆不說話了。
“不會忘記的。”謝宴州抱著他說,一字一句格外認真,“相信我。”
“明天只會比今天更愛你。”
窗外霓虹稀疏,沈榆的夜空卻綴滿星星。
沈榆說:“明天再說吧。”
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但埋在被子里的唇瓣沒忍住翹起。
謝宴州嘆了口氣。
又嘆了口氣。
繼續嘆了口氣。
沈榆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剛才寶寶的告白,聲音好小。”謝宴州的語氣很遺憾,“沒聽清。”
沈榆睫毛顫了顫:“什么意思?”
謝宴州圖窮匕見:“還想聽。”
什么沒聽清啊?
這里就他們兩個人!
沈榆剛才是被親懵了,不是真的傻了。
他才不上當:“不說。”
謝宴州扣著他的手,把人往自已懷里帶,低聲哄他:“我想聽。”
沈榆閉上眼睛,裝睡。
他拒絕溝通,謝宴州勾了勾唇,貼著他耳根,變著花樣喊他。
“沈榆。”
“阿榆。”
“小榆。”
“寶貝。”
“寶寶。”
“老婆……”
男人低磁聲線摩擦著耳廓,撩起灼熱的溫度。
說話間,還拉著沈榆的手在他自已身上亂摸。
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沈榆真的不知道,怎么能有這么沒臉沒皮的人!
聽到后面,沈榆實在是沒辦法無視,惱怒地睜開眼睛,瞪著對方。
謝宴州剛和他對視就笑了:“好喜歡。”
說著,就把唇湊過來了。
沈榆抬手去擋,手心卻傳來異樣的觸感。
透過指縫,謝宴州朝他挑了挑眉。
沈榆:“……”
真的,拿這個人沒辦法。
“好吧。”沈榆妥協了,盯著對方熾熱的眼神,紅著臉說,“我就……再說一次。”
“最后一次。”沈榆強調。
謝宴州不說話,看著他笑。
沈榆只當他是答應了。
然而。
可憐的沈榆根本不知道,自已接下來的話,會讓未來的自已處于什么樣的危險境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