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燈光下,沈榆閉著的睫毛顫了顫。
“裝睡啊。”
謝宴州低笑,兩指捏他的臉,朝向自已,另一只手順著他衣擺往下,咬著他耳尖輕笑:“是不是要用些特殊手段,寶寶才能醒過來?”
沈榆呼吸急促了幾分。
一開始還想裝一裝,但眼見對方越來越過分,沈榆連忙握住他的手腕。
沈榆悶悶出聲:“……我醒了。”
“嗯,那聊聊。”謝宴州支起身,和對方拉開一點距離。
沈榆有點心虛:“……聊什么啊?”
“聊聊你現在最關心的事情。”謝宴州單手托起沈榆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已。
沈榆沒說話。
不過沒關系,謝宴州說就行了。
“我父母很想跟你見面,不是因為不喜歡你,是很覺得你很好。”謝宴州開門見山地說,“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也容易造成誤解,你可以去我家和他們當面聊聊。”
“還有一點希望你清楚。”謝宴州很認真地凝視著沈榆的眼睛,“我愛你,和你戀愛,和你在一起,都是我的意愿,跟任何其他人都沒關系。”
“哪怕其他人反對,我該怎么愛你,還是怎么愛你。”
謝宴州永遠不吝嗇表達自已對沈榆的愛。
沈榆定定看著對方。
他那顆被淋濕后變得皺巴巴的心,被謝宴州的話妥帖熨燙,捧在陽光下晾曬,又小心珍藏。
如果說沈榆之前心里還存有擔憂,現在這份擔憂在對方的堅定下,徹底消散,只余下感動,和更多的愛意。
伸手抱住謝宴州,沈榆把臉埋進對方的頸窩,小聲喊他的名字:“謝宴州。”
“在。”
“謝宴州。”沈榆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忍不住笑出聲。
謝宴州也笑,學他的語氣:“沈榆。”
“在這里。”沈榆仰頭,臉輕輕蹭對方的臉,像小動物似得,“好喜歡你。”
謝宴州低頭吻他的唇:“我是個很貪心的人,所以要一直喜歡我。”
沈榆側頭和他交換呼吸。
這個吻很溫柔,又很堅定,愛意不斷地糾纏著,在空氣中升溫。
他們分開后,沈榆撐著他的肩膀,呼吸不穩,但眼睛亮晶晶的:“謝宴州,你想知道我對流星許了什么愿望嗎?”
“跟我有關嗎?”謝宴州猜。
“嗯。”沈榆點點頭。
提起許愿這種事情,沈榆多少有點害羞,他又抱住謝宴州,聲音很輕地回憶著自已的心愿,給他復述:“我希望我爸早日康復,希望我可以健康,還希望能和你一直在一起。”
謝宴州說:“都會實現的。”
“沒實現怎么辦?”沈榆故意為難他。
“那就……”謝宴州懶洋洋開口,“把我賠給你,怎么樣?”
夜色濃郁,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清脆蟬鳴。
沈榆逐漸感受到愛的存在,感受到謝宴州的堅定帶給自已的愉悅。
他笑著抱住對方:“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你的賠償咯。”
雖然謝家人很想跟沈榆見面,但謝宴州還是沒立刻帶沈榆回家。
謝宴州對自家人實在太過了解。
把沈榆帶回家,一群人一定會圍著沈榆送這個送那個,問他有沒有被自已欺負之類……
剛戀愛,謝宴州還不想太多其他人摻和進他們的感情里。
七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