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著往下掉的禮服領口,好笑的看著一言不發的遲梟:“我還沒哭呢,你倒是哭上了?”
遲梟始終沒抬頭,握緊的手有些發抖。
感情里的挫敗感將他刺激得連自己都陌生。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秦殊見他不理人,強行抬起他的下巴說道:“哭吧,我看著你哭。”
被迫仰頭看著她的遲梟:“……”
秦殊指尖撫過他被眼淚染濕的眼尾,輕笑。
“我喜歡能把我弄.哭的。”
而不是犯了錯還需要她哄的。
遲梟看著她,眸中的波瀾瞬間平靜下來。
“誰哭了。”
秦殊懶得戳穿他的嘴硬,手里不停提著往下掉的抹胸禮裙。
“還不趕緊幫我把拉鏈拉上!”
她半蹲在男人的腿邊,將后背對著他。
遲梟輕輕撥開她后頸的長發,看著那片白皙的肌膚映入眼底。
自己解開裙子,現在要自己拉上。
他捏著拉鏈上的吊墜,問:“我剛才要是不停呢?”
在絕對的體型和力量的壓制下,只要他不想停,秦殊就不可能有機會結束。
秦殊聲音輕松,“那很簡單啊,又不是沒做過。”
沒感覺到他將拉鏈拉起,秦殊回眸看向他,恰好對上男人緊盯她的黑眸。
她紅唇彎起的弧度誘人,“做完就當還九年前的債了。”
“然后,一別兩寬。”
那么就再也不存在誰對誰錯,他們的關系也徹底走到了盡頭。
遲梟喉結滾動著,果然和他設想的后果一模一樣。
絕情的女人。
他無聲的替秦殊拉上禮裙背后的拉鏈。
僅僅是一小段拉鏈,在遲梟的世界里像是調成了慢速。
此刻的秦殊,窩在他的腿邊,低眉順眼,柔軟極了。
隨著拉鏈到頂,短暫的溫情消散。
秦殊起身整理好裙子,而遲梟還坐在沙發上沒動,襯衫亂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起來一下,我手機呢?”
遲梟握了握拳頭,連暗自神傷的時間都被剝奪。
倔強了一秒,還是乖乖起來幫秦殊找手機。
“你好像沒帶手機。”
秦殊猛然記起:“應該是丟在調酒吧臺了,我回去找梔梔拿。”
說完,她便轉身就走。
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什么,回頭說道:“對了,遺囑的事情我再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作為等價交換,我不會讓你吃虧。”
遲梟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理論上本該掌握主動權的他,卻連妥協都被設有期限。
想和秦殊繼續保持聯系無非只有兩種做法。
一,今天把消息告訴秦殊,兩人維持合作關系。
二,在秦殊給的期限內掙扎一天,明天把消息告訴她。
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
秦殊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完全沒意識到她話中的有恃無恐。
她的潛意識早已認定遲梟會一定幫她。
遲梟理了理襯衫,默默跟上去。
秦殊提著裙擺快步走在游輪長廊上,高跟鞋突然絆到什么東西。
遲梟及時伸手穩住她的腰,“慢點。”
秦殊低眼一看,發現險些絆到她的東西,竟然是她本該遺落在吧臺的手機。
她撿起手機確認,“怎么會在這?”
長廊轉角盡頭,一行西裝革履的保鏢匆匆趕來。
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一貫沉穩的眸中神色凌厲緊張。
西門禮臣看著他們:“梔梔呢?她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秦殊心底涌上不好的預感,她不由得往上方的房間號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