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教學樓周圍站滿了人。
不論是價值上億的布加迪超跑,還是車上坐著的矜貴少爺,都賺足了眾人的眼球和討論度。
平常連普通電動車都無法駛進的校區,現在卻明目張膽的停著輛張揚的黑色超跑。
而在京大,比這輛車更出名的,是車的主人。
哪怕是負責協調的安保人員,也不敢直接上前驅趕,只好打電話層層上報,尋求能治這位桀驁太子爺的人。
圍觀的群人無一不好奇西門禮臣這么做的原因,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議論紛紛。
“西門少爺這是怎么了?難道是來接朋友?”
“我看倒像是來找人算賬的。隔大老遠都能感受到太子爺來勢洶洶的怒火。”
“誰惹他了?”
“誰敢惹他?”
江晚梔耳邊充斥著這些聲音,從未覺得西門禮臣的事情聽起來這么煩人。
她抱著課本快速穿過圍滿人的長廊,準備趕去下節課的教學樓。
忽然,胳膊被旁邊人抓住。
同學將她拉到圍欄邊,熱情的帶著她吃瓜。
“梔梔,下節課還早呢,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快看樓下,西門禮臣也太猖狂了吧,把跑車都開校領導臉上了!”
被拽過去的江晚梔被迫看了眼,教學樓前空曠的平地,已然自動化為西門禮臣的地盤,無人敢接近。
穿著黑色沖鋒衣的男人靠坐在跑車前蓋處,他微低著臉,腿長的過分,身上那股清貴不羈的勁讓人移不開眼。
周邊不少人都用手機偷偷拍攝,江晚梔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秒。
霎時,她來不及收回的視線,赫然被一道凌厲的目光盯上。
剛才還低著眼簾的男人抬起頭,冷冽敏銳的鳳眼瞬間在樓層圍欄前成排人群中,精準的捕捉到她。
江晚梔手心一緊。
他發現她了,他在看她。
隔著兩層樓的高度和距離,西門禮臣漆黑的瞳孔盯著她,死氣沉沉。
似乎在質問她。
不過江晚梔并不想自作多情的對號入座,畢竟在雙方斷聯的這三天里,西門禮臣也沒有找過她不是嗎?
今天,也未必是來找她的。
江晚梔剛想轉身走人,學院服外套里的電話響起震動聲。
樓下,男人晃了晃握在掌中的手機。
用口型告訴她:
接電話。
江晚梔按著口袋里的手機,沒動。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西門禮臣視線停留之處,將八卦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江晚梔頓時緊張起來,感官自動把旁人的目光都歸咎到自己身上。
她急忙遠離長廊邊緣,同樣遠離西門禮臣的注視。
電話依舊在響。
江晚梔毫不猶豫的掛斷,快步離開當下的是非之地。
沒過兩秒,手機彈出男人發來的短信。
[江晚梔,接電話。]
[我不想威脅你。]
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消息,簡直都能想象到西門禮臣敲這些字時的脾性。
就像他和遲梟在臺球廳聊天時,隨口說出話一樣。
散漫,桀驁。
“江晚梔啊,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難以形容自己聽到這句話的心情,大概,是夢醒了的感覺。
此刻看著西門禮臣主動發來的信息,說是不想威脅她,可字字都透著威脅。
隨著八卦吃瓜的人群越來越多,校領導接二連三趕來,從未遇到過這種事的江晚梔不禁有點慌亂。
她趕緊走進電梯旁相對僻靜的安全通道,接通不停打來的電話。
“喂……”
“在哪?”西門禮臣言簡意賅。
“你找我?”
“在哪?”
江晚梔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先和他溝通:“你能不能先把車開走,影響不好。我今晚去找你。”
電話里的男聲逐漸失去耐心,艱難的維持最后的風度,字字深沉。
“江晚梔,告訴我你在哪?我要見你。就現在。”
西門禮臣接著電話,另只撐在車前蓋上的手青筋顯露,揭露著男人的壓抑難耐。
他等不到晚上,他立馬就要見到江晚梔。
再等,他就整整三天沒見到她了。
聽著男人話語中不肯退讓的態度,江晚梔輕咬唇,“我在二樓安全通道里。”
“等著。”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西門禮臣掛斷。
頓時安靜下來的空間內,江晚梔靠著墻邊,心跳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