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對上男人小心翼翼的神色,似乎心底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但此時依舊期待著她的回答。
他好像總是這樣熱烈,怎么都撲不滅。
放在酒桌上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
遲梟沒理會,眼睛甚至沒離開過她。
瞥見來電備注的秦殊淡淡道:“你父親的電話,不接嗎?”
這一刻,遲梟仰著頭輕聲發笑。
呼,又被拒絕了呢。
心臟刺痛的感覺窒息,酸脹,且爽。
他只慶幸,他面對秦殊的拒絕還會感到傷心,感到痛。
證明他還鮮活的愛著她。
遲梟接通電話,修長的腿隨意的搭著,另只手拿起威士忌酒杯,和秦殊碰杯。
“喂,小老頭。”
他的語氣散漫,伴隨著酒吧里的音樂聲,電話里的中年男人聽了更是火冒三丈。
“遲梟,你這個混賬玩意又在外面鬼混什么?!”
男人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好笑道:“你找我就為了罵我兩句啊?”
遲生華:“兩句?你再不安分點好好找個姑娘結婚,別怪我嘴里沒句好話!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家,有事找你!”
遲梟接電話時,視線緊盯著一旁喝酒的秦殊,悠悠然道:“走不開啊~”
“走不開?是有女人纏住你的腿了嗎,還走不開?”
遲梟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泛起漣漪,“呵,我倒是想。”
“可惜你兒子沒女人愿意纏啊~”
送上門都被退貨的那種。
遲生華怒喝:“你少給我扯犢子,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你姨奶奶來家里做客了,說想見見你,趕緊給我滾回來!”
遲梟幽聲問道:“姑姑去嗎?”
坐在旁邊的秦殊微微蹙眉,伸手揪了一下他西褲下的大腿。
警告他注意點說話。
聽他提起秦殊,遲生華語氣并不是很好,莫名其妙道:“你老惦記她做什么?”
“能做什么?”遲梟語氣淡然。
“純惦記。”
他倒是想做點什么,也得有那好命才行。
如果說剛才罵遲梟的語氣是在教育兒子,而說起秦殊,遲生華情緒起伏并不大,但卻能聽出些許厭惡。
“今晚的場合她一個外人不方便在場。”
遲梟皺著眉,下意識換了只靠外的手接電話,擔心秦殊聽見。
雖然他希望他和秦殊沒有家族關系的羈絆,但不應該是這樣。
可盡管秦殊沒聽見具體內容,根據他的舉動也不難猜到對方說了些什么。
遲梟匆匆把電話掛掉:“行了我知道了。”
秦殊盯著酒杯中晃動的冰球,只言不發,將酒往喉嚨里灌。
遲梟奪走她手中的酒杯放下,起身道:“我懷疑他們今晚見面,還是為了商議秦家遺囑分配的事情。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去,我得去老宅一趟。有消息通知你。”
哪怕遲梟再留戀眼前的相處時間,他也并未忘記,只有做好一個合格的工具人,才能更長遠的延續他們之間的利益關系。
遲梟彎腰將西裝外套披在女人裸露的肩膀上,把她從沙發上扶起來。
不知多少杯烈酒下肚的秦殊踉蹌的站著,遲梟見狀擔憂的看著她。
“你這樣能坐車嗎?”
秦殊朝他笑,“我沒醉。”
她怎么敢在他面前喝醉?
會壞事的。
礙于酒吧人多眼雜,遲梟只能扶著她走,“我讓人開了房間,你先躺下緩緩。別再喝了。”
女人沒回應,也沒拒絕。
在他接完電話后,秦殊的話很少,出奇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