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點頭承認,比起面對武達郎咋咋呼呼的模樣,秦羽更不愿面對齊衍過分平靜的眼睛。
齊衍的眼睛,能把他看透,此時被秦羽鄭重收入儲蓄戒的長老令牌,對秦羽而言猶如燙手山芋……
齊衍本人倒是沒秦羽想得那么有本事,他能猜到大長老會把長老令給秦羽,也不過是因為齊衍知道如果不是“太歲”這個東西被赤酒桑他們提及,按照大長老如今的傷勢,根本等不到奇跡的出現,秦羽作為大長老座下大弟子,繼承他的位置,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大長老傷勢涉及神魂,這次能夠清醒地醒來已是萬幸,若是不趁著這個時候把要交代的都告訴秦羽,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而把長老令交給秦羽,在大長老看來,也不過是提前兩天放權而已。
齊衍看秦羽這副樣子,心下無奈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秦羽,你知道我把你叫進來到底是為了說什么嗎?”
“……知道。”
秦羽低頭,依舊不敢直視齊衍的眼睛。
“那好,你告訴我,你覺得我要跟你說什么?”
“我……”秦羽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兒,腦袋低的都要埋進胸口里去了,他遲疑地開口,聲音低如蚊蠅,若不是這間屋子足夠安靜,而齊衍他們身為修士,聽力有足夠強,可能都聽不清秦羽接下來說的話。
“怪我,明明如今師尊危在旦夕,門下弟子因為師尊之事,終日惶恐不安,而我……而我只顧一人傷感,連站出來代替師尊處理事務的勇氣都沒有。”
秦羽一向有自知之明,齊衍讓他自我反省,他哪怕不敢面對齊衍,卻還是精準地把齊衍想讓他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只可惜秦羽這人,心里明明清楚的很,卻始終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面對。
“大師兄……對不起。”
秦羽真的把話說出來了,才意識到他這段時間所作所為,到底有多像一個懦夫……只是縱然如此,秦羽依舊不敢抬頭與齊衍對視。
齊衍見狀輕聲嘆了口氣,微微搖頭,語氣暗含惋惜,“秦師弟,你不該向我道歉的。”
“大師兄,我……”
秦羽開口還想說些什么,可抬頭對上齊衍的眼睛,一愣,再次低下腦袋,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齊衍卻繼續說,“秦師弟,你既然清楚自已的問題,那就更不該像現在這樣繼續下去。大長老現在危在旦夕,你心里不好受,師兄能理解,但你是大長老門下的大弟子,現在大長老無法處理門下之事,你身為大弟子只顧自已暗自傷感,不顧底下的師弟師妹,實在不該。”
“對不起……我不該如此……”